程蝶伸出食指轻轻刮了刮自己的眉毛,“我前一段时间,都是什么症状。”
也不知为何,听她这么形容,云楚觉得有些可乐,“你要说是症状,那也不至于。就是胆子小了些,无能了些。”
程蝶惊地噌站了起来,“你意思是,我是醒着的?”
云楚被吓了一跳,抬头看着程蝶,“不然你以为呢,躺着你能长胖?”
“可不就是躺着才容易胖。”程蝶觉得云楚逻辑有问题。
“不吃不喝躺着你能胖?”
一片寂静,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程蝶叹气,一屁股又坐回到石凳上,他们在讨论什么啊。
程蝶觉得原本这次来皇朝身体就不是很舒服,现在自己头更疼了,“所以,我那样的时候,发生了些什么,都有什么反应?”
恐怕那个才是皇朝真正的程蝶,生长在广陵城外村落的程蝶。
云楚想了想,有些纠结,“我若告诉你,只怕会给你以后的生活带来障碍。”
还会有心理阴影了?程蝶吸气,“你说吧,我承受得住。”
“你被别人给劫走了……”云楚偷偷瞟了一眼程蝶。
“谁啊,”程蝶有些不满,“劫我干什么,有什么意义吗?”
月亮已经挂上树梢,四周除了虫声吱鸣并无声响。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大约十几日前,禾双早上发现你被人抓走了,能突破树七楼的防线定然不是普通人。”云楚沉思道。
难怪,今日见到楼主和苏华的时候,他们会那样问她。她当时还以为她能往来现代与皇朝的事情,败露了。
“我们找了你十几天,也没能找到你,”云楚看着程蝶,眼中无笑意,“所以,你是怎么回来的。”
程蝶印象中,这好像还是她第一次如此感受到云楚的迫人之处,不复那股翩翩然的公子作风,只是露出锐利的目光。
“我若说,我不记得你说的这些,我睁开眼时已经在广陵城外村子的光洞里了,你信吗?”程蝶回望进云楚的瞳孔,气势上丝毫不弱。
“你又在光洞里了?”云楚的锋芒瞬间又收了起来,看着神情颇为迷茫,“你怎么这么奇怪呢?光洞是能随便去玩的吗?”
程蝶握拳,“我不是去玩的,我是莫名其妙醒来就在那里了,你以为我愿意。”
这话可不假,她来到皇朝也是逼不得已,若非如此,谁愿意放着好日子不过来找罪受。但是程蝶这个人有时候也确实喜欢找虐。
云楚伸手揉揉她的脑袋,“虽说你这话神神叨叨,但我也实在想不到你骗我有什么意思,你是看上了我们树七楼的家产吗?”
程蝶面无表情,“对,我就是归云阁派来的奸细,我和苏华我们两个,一唱一和把你们骗得团团转。”
云楚捂住她的嘴,本有些缓和的表情又再次凌厉起来,“话是乱说的吗,什么时候给你招来杀身之祸你都不知道,你个傻子。”
程蝶拍下他的手,“你和楼主若是不信我们,那就趁着事情还没闹大赶紧把我们给处置了,或者是轰出去,这样猜忌实在是无趣。”
说完就回自己院里去了。
云楚坐在石凳上没有动,到了后半夜,露水裹着寒风钻进人的毛孔,他抖了一下,抬头看向空中那轮圆月。
程蝶回到自己屋子里后,觉得方才和云楚说的话好像有点过了。现在又恰逢树七楼正是艰难的时期,他们有顾虑也实属正常。
坐在屋中正想着该怎么承认错误,有人敲门。
程蝶打开门看见了站在屋外的苏华,她其实还没想好该用什么政策来应对苏华,让开路,“进。”
“姐姐,”苏华站在门外,怯生生地说,“我能进吗?”
“你是……”程蝶皱眉,“算了,进吧。”
她其实想问,你是装的吗?
苏华进屋后从胸前衣服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递给程蝶,“姐姐应该还没吃饭吧,我给你拿了个馒头。”
白糯的馒头在黑夜里给程蝶的心增添了一丝柔软,她确实饿了,接过。
“姐姐可还记得当初你吃了我们设陷阱用的馒头,昏过去了?”苏华淡淡笑起来,眉目清秀。
程蝶当然记得,那已经是一年以前的事情了。如果不是苏华把毒给她吸出来,她恐怕当初就命丧皇朝了。
程蝶把馒头放下,声音温柔,“苏华,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认真回答我。”
“姐姐要问什么?”苏华眼中是困惑,看程蝶很是严肃,他答道,“好。”
“你我并不是亲姐弟是吗。”程蝶掰下一口馒头,放到嘴里,麦芽糖的甜香淡淡回荡在嘴里。
程蝶看见苏华的表情出现了疼痛,随即落下泪,“姐姐知道了?”
苏华吸了吸鼻子,擦干眼泪,“我的亲姐姐是苏丽,姐姐你的弟弟……是程越。我们四个都没了爹娘,从小相依为命,经常一起找吃的。”
皇朝的程越不像现代的程越那般跳脱,是一个能顶起来事情的小伙子。苏华是四个人中年龄最小的,程越找到吃的东西,经常会多分一些给苏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