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倒是正中狼的肚子，狼吃痛，想要松嘴，程蝶却不撒手。
脚下用力，程蝶把苏华勾出水面，“插它嘴里。”
苏华二话不说速度极快地把木棍捅到狼的嘴里，程蝶松开一只手，将木棍更深地戳进去，尖锐的顶部戳穿狼的头骨。
把棍子拔出来扔到苏华手里，程蝶继续往前游，苏华则继续被拖着呛水。他们不知道远处正有一双眼睛看着这里的战况。
两个人终于是到了河对岸，程蝶把缠在两人腰间的衣服解开，拽起趴在地上喘气的苏华接着跑。
苏华毕竟年龄小，这样一番折腾精神上有些撑不住，栽倒在地上。
程蝶看身后的狼也已经有两三匹上岸，不能再耽搁，背起苏华向前跑。
她手上的伤口还在不停地滴血，气味散去只怕会引来更多的野兽。看着头顶的太阳已经向西边偏离，程蝶有些担忧，若是这样到了晚上，两个人就更加没有活路。
见树林中有棵树带着树洞，程蝶把苏华放下指着远处，“你快藏到洞里去。”
言罢站起来准备走，苏华拽住她，“那你呢？”
“你跟着我就是死，我们分开倒有可能活，”程蝶推他一把，“快点。”
苏华眼中带泪，“那你拿着这个木棍。”
程蝶没理，更重地推了他，“别磨叽了！快去！”
看苏华藏好，程蝶等了一会。眼前出现狼的身影后，程蝶冲着狼喊了一声，然后接着向前跑。
哪知跑了很远后扭头发现狼并没有跟过来，心中暗骂，难不成这个地方的狼这么聪明的吗？
见旁边有个还算尖利的粗树枝，程蝶捡起来往回跑。
果然回去后看见苏华又从树洞里钻了出来。程蝶真是悔不当初，就应该刚才把他敲晕扔到草丛里，现在这般倒是白费了那么多力。
几匹狼站在苏华面前，听到脚步声后苏华回头，看见去而复返的程蝶，眼里带了难得的怒意，“你回来干什么？”
程蝶心想好小子，你还敢冲我瞪眼。
狼可不管这么多，闻到了更加浓厚的血腥气后兽血沸腾，呲着牙扑了上来。
程蝶现如今虽说身体不行，但从前学的格斗和跆拳道的底子还在，出招依然颇有章法。让她比较意外的是，苏华小小年纪打架竟然也是不差劲的。
但到底是普通人，没多久两个人身上就挂了更多彩。
这样可不行，程蝶对苏华说，“我帮你掩护，你先走。”
苏华喘气，小脸灰扑扑的，“不。”
怎么这么轴呢？程蝶说，“那你给我掩护，我先走。”
“好。”苏华应下。
程蝶咬牙，这小孩真的是不识相，“我比你大，我活够了已经。”
话刚说出口，程蝶就怔愣了一下。仔细想想好像也是，她什么都做过了，叛逆的，疯狂的。跳过峡谷，看过极光，跨过沙漠，谈过恋爱，也曾满腔热血，也曾彻夜难眠。
虽说不算功德圆满，但也小有成就。
“那我和姐姐一起死。”苏华吼着冲向领头的狼。
看见有狼站在苏华侧面蓄势待发，程蝶连忙跑到他身旁，“我可不想跟你一起死。”
一场混战，杀了一匹，还有更多匹。狼嚎声响彻树林，程蝶的胳膊已经血肉模糊，眼睛也不知是被自己的血还是狼的血糊住。
她抬手擦眼，但却无法抹净眼前的血色。
苏华躺在地上，不知死活。
那些狼看两个人已经没有了什么生气，打算上前来最后一击。
程蝶甩了一下棍子，划过空气，血水在地上洒出一条直线，她抬头通过重重血色看向狼群，微微轻笑。
许是这一笑眼中的凶残过于明朗，远处的那个人薄唇微勾，抬手。
狼冲向程蝶，程蝶咬紧牙屈膝正打算再次挥棍时，耳边传来空气被撕裂的声音，从她身后射来了几支箭。
那些箭极准地射穿狼的咽喉，一支不多，一支不少，狼群在眨眼间被屠杀。
程蝶转身静静看着树林，此刻的她虽说身无寸缕，虽说快要昏厥，但气势却一点不输。
一个黑衣人不知从何处跳出落在她面前，黑衣人很高，程蝶只刚刚到他的腰，此人立于程蝶身前给她带来的是巨大压迫感。
她抬头，血污之中她看到这个人戴着黑纱。
黑衣人伸手捏了一遍她的肩骨，顺带抬起她的胳膊甩了两圈，转身摇头。这是把她当成选美的人了吗？程蝶压住心中怒气。
静了片刻后，另一个黑衣人跳出，这黑衣人手拿一件衣服，随手一丢盖到程蝶脑袋上，“跟我们走。”
哪怕是公司抢人，也没有一声不吭价钱也不谈就让人跟着走的。
但此刻，程蝶没得选，“我弟弟呢。”
一片静默，而后树林里又跳出一个黑衣人。
此黑衣人依然是手拿一件衣服，随手一丢盖到苏华身上，“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