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此地甚是诡异,应尽早想办法离开。但程蝶不是一般人,她撸起袖子往村子中走去,只不过这个撸袖子的动作因为无力而一点都不帅气。
意料之中的,村子里空无一人,甚至于连鸟兽都没有。
在街上逛来逛去,程蝶觉得自己快要不行了,得找点吃的。
走进一户人家,发现屋子里很空,除了一些桌椅板凳什么都没留下。看来是有准备的离开,不是被抓走的,且事情也不算是那么的紧急。
程蝶默默思考着,肚子咕噜一声叫,她扑通跪了下去。坚持了这么久,终究还是饿晕了。
等程蝶再睁眼已经是第二天的日上三竿。想从地上爬起来,但骨头嘎吱嘎吱响个不停。
得,除了营养不良,还骨质疏松。一向淡定的程蝶翻了个白眼,结果力度用大了刚抬起来的头又砸到地上。
如此反复,太阳又照到了头顶。
找了一圈并没有找到什么吃的,换一户人家,和方才的情况差不多,整个村子都空了。
程蝶往回走,直到站在了被切割到只剩下一部分的房屋群前。
既然完好房子里的人家都是有准备离开的,带走了所有东西也正常。她挑个已毁的房子,总能找到一些吃的吧。
让她想不到的是,这些人家的东西也都几乎被搬空,只是相比较起来东西更杂乱无序一些。
几乎要绝望的时候,程蝶在一个只剩下一面墙的房子里找到一个馒头。
一个馒头,被分成七份,一份最多一小口。
程蝶迅速地吃下馒头,心想难怪她会这般瘦弱。
隐隐有些担忧,这个地方明显温饱很有问题,且人们的争夺意识很强,凭她现在这个样子,不知道能不能顺利活下去。
“姐姐……?”一个虚弱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姐姐?程蝶心想我能不能不回头,嗯,不回头,我已经自顾不暇,实在不想再有个跟程越那样要人命不听话的弟弟。
那个声音的主人并不打算就此作罢,看程蝶不理他他走到程蝶旁边,抓住程蝶的胳膊,“姐姐你把那个馒头给吃了?”
程蝶一抖,完了,难不成吃了这小子的口粮他要找她算账?低头,是一个同样瘦骨嶙峋的小男孩,面颊凹陷皮肤蜡黄,唯有眼睛比较明亮。
“没有,我没见到什么馒头。”开口嗓子一阵沙哑加疼痛,程蝶瞅了一圈看看有没有水可喝。
男孩不是很相信,皱眉道,“可我刚才看见姐姐你吃了。”
那张本就比较哭丧的脸配上这样的表情更加不喜庆,程蝶没理他,出门找水。结果没走两步眼前一阵火花带闪电,再次晕了过去。
这次晕过去的程蝶没能像昨晚一样睡个好觉,她觉得自己身上忽冷忽热还伴随着难言的疼痛,眼里也不清净,光怪陆离的东西时常闪现在她眼前。
如此痛苦地睡着,等程蝶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风呼呼地吹着,好在程蝶睁眼看见头顶房梁是完整的。看来那个男孩在她晕了以后还把她搬到了完好的屋子里,那样孱弱的身体,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程蝶身上盖着破布被子,身侧一支小小蜡烛正在燃烧着,火堆还没有完全熄灭。
旁边的男孩蜷缩成一团挨着程蝶,沉睡的时候程蝶似乎感到有一双小手偶尔放在她的额头。
程蝶打算起来看看情况,刚坐起就一阵头晕,心想怎么还越休息越疲惫了。缓了片刻后站起,把被子盖到男孩身上。
男孩醒了过来,一脸紧张地看着程蝶,“姐姐你去哪?”
“出去看看。”两个人这样呆在这里定然是没几天可活的。
男孩随着程蝶一起站起来,跟在她身后。程蝶觉得奇怪,往左跨两步,男孩也跨两步。她往右,他也往右。
程蝶握拳,“你干什么。”
“我……”男孩小心翼翼地瞧着程蝶,似是有话说又不好说,看程蝶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脆弱的娃娃。
程蝶心里不是很爽,“干什么,有话就说。”
“我……”犹豫了半晌终是慢慢开口,“是不是我做的不太好让姐姐生气了?”
“没有。”程蝶往外走。
这个男孩比她亲弟弟程越不知懂事了多少,如果她当着程越的面晕过去,只怕程越不仅不会打120,还会在她脸上画画,顺便拍照发个朋友圈。
真是家门不幸。
男孩继续跟在程蝶身后,“那姐姐干嘛要想不开呢?”
程蝶站住,回头看男孩,“我什么时候想不开了?”
“早上姐姐说要钓几个野兽吃吃,便在馒头里放了毒药。哪知道姐姐消失了一天,快把我给急死了,而且回来就自己把馒头给吃了,”说着咧嘴哭了起来,“要不是我发现你发现的早,给你抽血排了毒,这世上就真的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程蝶心想怪不得自己这般头晕,安慰道,“我昨天摔了脑子,忘了这事了,”看男孩还在抽噎,程蝶声音放柔一些,“真是辛苦你了。”
男孩抹抹泪,不哭了,“只要姐姐不是故意的就好。”
见稳住了男孩,程蝶问道,“你方才说,我昨天是为了钓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