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两日,商囚放下了一切琐事,全心全意,尽心尽责地与十一做了回连理鸳鸯。
战争临近,风声也跟着紧了几分,凉城自愿参军的男人们即将整装出发,不愿参军的便足不出户,萎缩在家里头生怕被抓了壮丁。
天气越来越冷,街道的积雪越来越厚,凉城逐渐变得萧条,飞雪客栈的生意自然也就不景气了。
战争还未来,凉城却像是历经了战争一般沧桑。
……
今夜,玉儿与香香一行姑娘也回到了飞雪客栈,带回来的消息,一半是喜,一半是忧。
朝廷降有指标,生脉以上的武修,个人必须参军,家庭出一半,组织出八成。
飞雪客栈中有四十位武力在生脉以上的姑娘,这已算是个不小的组织,按朝廷指标客栈必须挑选三十二位姑娘上报参军。
玉儿从年初便开始忙活这件事,此去已有将近八个月的时间,带回来确是个不幸又有幸的消息——飞雪客栈全员保住怕是不太可能,不过费了好大些力气才从组织的指标降为家庭指标,也就是说飞雪客栈只用出一半的名额。
这究竟是个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为此,飞雪客栈在玉儿返回后就挂起了打烊的门牌,全客栈的姑娘们都汇聚在厅堂,商议着下一步的打算。
“玉儿,你没去找我哥哥么?”于姑娘确是最着急的一个。
玉儿撅着小嘴,像是要哭了。
玉儿是个烈性子的坚强姑娘,若不是这一路不容易,又岂会沮丧到泪流?她道:“凭我们卑微的身份,连官家宅邸都进不去,还怎么找你哥哥?”
香香怒道:“朝廷那些狗官,咱扮成男人都想着动歪心思,真是恶心至极!”
李淑惊呼:“什么!玉儿,你是不是……”
香香道:“那可不是为了你们么?不过咱们运气好,遇见了先前客栈开张时接待的那个五彩神殿的谁来着……他恰好在九州盟里还说得上话,便打通关系把咱们的指标降到了一半。”
“哼!”
于姑娘怒得拍桌,呵道:“岂有此理,姐妹们修得生脉武力不过是为了维持青春并保护自己,未曾像门派弟子那样历练过,更没有江湖人士打打杀杀的经验,上了战场起步等于送死?不行,绝对不行,一个都不能走!”
玉儿用手帕轻轻抹去眼角的泪水,抽了抽鼻子,仍是带着哭腔道:“外面风声实在太紧了,连好多世家的血脉子嗣都得报名,不敢有半点投机取巧,飞雪客栈这回怕是凶多吉少了,呜呜呜……”说着说着,她的眼泪便决堤而出,抱着一旁的李淑嚎啕大哭起来。
她再怎么着也是个感性的女人罢……
“喂……你们怕是没把我夫君‘真武第一神勇大将军’放在眼里吧?”
十一从厅堂后大摇大摆地走来,一副“狐假虎威”之模样,小脸儿兴奋得泛红,只因他身后的确跟这个“真武第一神勇大将军”。
商囚的脸色并不好看,虽然他性情温和了许多,但在做事上仍是严谨、一丝不苟的。逃避兵役和逃税有什么两样?越是大将军越不能徇私枉法。
“十一,这件事情我不想管。”
商囚轻声在十一耳旁道,他不管已是对这些姑娘最大的恩惠,否则就要按那八成的指标要人。
“你确定?”十一单眯着一只眼睛,狐疑望着商囚,语气中还带有三分威胁。
商囚轻叹道:“你又想撒什么泼了?”
十一轻哼一声,扎入厅堂中的姑娘堆里,大声道:“我也是飞雪客栈里的人,这里是我娘家,娘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报名参军恰好如我所愿,飞雪客栈的名额中我也要占一个!”
此话头头是道,竟然商囚无语反驳。
“别闹,跟我回房间去!”商囚板着脸,冲十一呵道。
十一索性就在于姑娘身旁坐下,冲姑娘们道:“姐妹们,你们放心,上了战场就跟在我身后,保准儿你们安然无恙。”
李淑瞥了一眼脸色阴沉地商囚,拉过十一,劝道:“十一,飞雪客栈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莫让世子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