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风雪依旧。
商囚与吴世非忙里忙外,一天都落不了家,十一如怀春少女,日日思夜夜盼,即使商囚晚上不圆房,那好歹也有个臂弯依靠,总不至于独守空房。
“这个笨蛋,就不怕我红杏出墙么?”
十一在站在上,倚栏听风,真挺像墙角的红杏,也许比红杏美丽上一些。
快要入夜了,良人却仍未归来,今个儿又是空虚寂寞的一夜。
“唉……”
十一轻叹一口气,刚想转身离去,却见一个伟岸的身影走入她的视线。
荆武阳自然是个魁梧建议的男人,像是一块冰,像是一把剑,谁靠近他都会觉得阴寒,谁触碰他都会受伤。
十一忽然对这个冰山男人感起兴趣来,因为这个男人的身上,有商囚以前的影子。
她翻过围栏,朝荆武阳飞去。
荆武阳站在一片枫林后,微微仰着头,深邃地望着一片又一片凋零的落叶,似有伤感。
孤独的人都伤感,只是不在人前。
“你叫……荆武阳对吧?”
十一悄然走至荆武阳身旁,笑着招呼道。
荆武阳斜了斜眼睛,若不是见十一是将军夫人,他极有可能直接走开。出于礼节,他回身冲十一弯腰行了个礼,才问:“夫人找我何事?”
十一热情道:“我见你一个人赏枫,看似寂寞,便来陪你说说话。”
荆武阳皱了皱眉头,直言道:“我见到的是夫人一个人在楼上发愣,应该寂寞,所以才下来陪我说话的。”
十一淡淡一笑,轻吟:“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荆武阳又回首瞧着落下的枫叶,轻声重复道:“同是天涯沦落人……”
他又笑了笑,颇有些轻蔑,问道:“夫人为何会觉得与我同是沦落人?”
十一未察觉出荆武阳脸上的神情,仍是天真道:“因为我寂寞,你也寂寞,我倚栏听风,你观赏落叶,这本来就是两个相同
的意境。”
“呵……或许是吧。”荆武阳冷声一笑,自顾朝枫林外走去。
“你笑什么?”
十一这回是听出了荆武阳笑声中的不屑,心里有些不高兴。
“你为什么寂寞?”荆武阳突然问道。
十一自然不会告诉荆武阳自己是因为得不到商囚的宠信才会寂寞。她要编一个慌话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与忠贞,可想了好久也想不出个恰当的理由,她有钱有势还有全天下女人都渴望得到名分……
荆武阳已经走远了,他走向一位女人,柔弱到让任何男人都愿意去疼爱的女人沈言欣。
生如裂帛,命如纸薄,这八个字用来形容沈言欣的悲惨人生最适合不过。
沈言欣就蹲在花间小径,呆呆地看着眼前一片野花,花儿很美,她也很美,花儿美得灿烂,她却美得残缺。
花儿有她赏,她却无人赏……不对,她应该是有人在赏的荆武阳顿下脚步,悲怜地望着沈言欣,对于他而言,沈言欣就像一朵易碎的花儿,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怎么?你还喜欢上你主子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