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云枫取出几张白纸,将十六块石碑的口诀一一刻录在纸上,不论看不看得懂,一并打包打走,没坏处。
之后,狄云枫在楼梯口踌躇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上六楼看一看,既然来了,瞅瞅总没关系吧?
物以稀为贵,口诀功法亦是如此,五楼只有十六座石碑,那么六楼一定会更少。五楼通用于外堂堂主,六楼的功法大致适用于内门各峰峰主与长老,如此加算,七楼将适用于大长老,副掌门,掌门等顶尖高手,至于八楼……八楼定为阳门的至高传承,非太上长老所不及!
白秀安为外堂武力最低的堂主,但也趋近于死脉,可见五楼石碑上的心法适用于生脉及以上等武修;六楼适用于死脉;七楼适用于天脉;八楼岂非适用于真武境?!
狄云枫站在六楼梯口,直顾摇头,唉声叹气,他甚至未曾试一试白秀安的堂主令便感觉得到差距,虽说人不可一步登天,可若是能再上三楼,岂不是就能窥探真武的奥秘了么?
真武境界是如何?那是叱咤风云的存在!
“唉,蹉跎了,蹉跎了……”他无奈一叹,见窗外的夜色也不早,得趁着宴会散席之前离开,否则难免意外。
“等着,我一定会回来的!”他咬牙做一声决定,拂袖清风,离开了藏书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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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云枫前脚刚落寒锋堂,白秀安则后脚归来,闻得出他喝了不少酒,踉踉跄跄跨进门槛儿,一头栽倒在地上,呼呼大睡。
狄云枫摇了摇头,走至白秀安身旁,也不扶起他,而是在其身旁坐下,自己取出酒边喝边谈心道:“白堂主,你有没有发现,其实很多人都是醉的不省人事,但他们就是要等到跨进自己家门的那一刻才倒头睡去。包括我也是。那么你认为这是为何?”
白秀安一动不动,只是动了动嘴皮子,打起呼噜来,他真的睡死了?
狄云枫又自言自语道:“我认为这类人都是倔强的,他们的身体已经沉睡,但意志却未沉睡。能靠意志力让自己身随己动,这样的人能干大事,练功时也不会走火入魔。”
“屁话。”
白秀安突然吐出两字,又翻过身来,静静地望着天上孤星残月,他的眼睛里怎又浑浊?清澈如水,比星星还亮。他怎有醉意?
白秀安的确醉了,醉得他愿意用酒来掩实自己的悲伤。醉,从来都不是单指喝酒才会出现的状态……
隔了许久,白秀安才开口问:“那十六块石碑,你中意哪一块?”
狄云枫抚了抚下巴,摇头道:“哪一块都不中意,因为我都看不懂。”
白秀安在怀里捣了捣,取出一本蓝色小册子递给狄云枫道:“这是我将十六道石碑上感悟融汇,自创刀法《寒锋》,送给你。”他已将册子塞给狄云枫。
“寒锋?”狄云枫有些受宠若惊。
白秀安又道:“你放心,里边全是简言,通俗易懂的。我想你也用刀,我也用刀,也许你很适合拥有它。”
“可我有自己的刀法,也有自己的刀意,很难融合他人的,我不要。”狄云枫想将册子还给白秀安,但白秀安却伸手紧紧地将册子塞进他怀中,并极认真的望着他,眼里悲哀无尽愁,道:“我把这本册子送给你,并非叫你亲自传承,只希望你帮我好生保管,有朝一日若遇见合适的少年,传承于他,莫让我的心血就此消失于世!”
狄云枫眉头紧皱,只好将册子手下,却问:“你到底是怎么了?”
白秀安一定是怎么了,他颓然站起身,步态蹒跚朝屋子里走去。他本是个有大侠风范之人,他亦是个很坚毅果敢的男人,可现在瞧其落魄的背影,迟暮之中满是伤,让狄云枫这个男人看了都有些于心不忍。
狄云枫也未追上去问,不用去想都知晓此事关乎御史大人的决策,发生了这多事,阳门真该遭难,白秀安也该背黑锅……
“呵,我就说么,原来是一场鸿门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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