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瑾与乌鸦脸也不曾犹豫,十分爽快吞下紫丸,只有温子羽满脸担忧之色,他捂住紫丸三番五次入口却不敢吞食,他传音道:“狄兄,莫不成我们真要吞这紫丸?这不是我们原来所想的计划啊。”
狄云枫则自信道:“你别怕,咱那人脉二三品的武力本来就不够用,要不要都无所谓。我不是先吞了药丸么?金丹岂不是好好的?想来这紫丸对咱们修仙者并没影响的。”
经这么一说,温子羽才放心吞下紫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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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卒头子见众人登了名字,缴了武器,吞了紫丸,便再也不怕会生变故,其嚣张跋扈,刻意抓过薛瑾,一脚给踹出杂屋,阴笑道:“臭小子,我管你是枝头凤凰还是山中猛虎,到了我这儿,你就得给我人命!”
薛瑾拍去身上尘土,点了点头直顾道:“很好,很好……”他竟忍得下这番羞辱。
随后,狱卒押着四人,送往那哀嚎滔天的牢房中。
牢房,是由厢房改建。
厢房门窗朝向皆被拆去,又用碗口木桩连接房檐与屋檐,一厢大约五间房,竟被隔成十五间牢房,而另一厢房则是刑堂的骇人听闻的“用刑”之地。
光是刑房就独占一厢,可知里头刑具必定不少。刑房门恰好未关,仅从昏暗的灯光随眼一撇,便能瞧见那一幅幅骇人的琵琶锁骨钩,上边儿还沾有丝丝血迹。
温子羽吓得直顾哆嗦,连传音都支支吾吾道:“狄……狄兄,你看到没有,琵琶钩,专锁琵琶骨的!”
狄云枫沉稳道:“大燕酷刑中也琵琶钩这类刑具,不过那都是对付武林高手所用,在真武国这种玩意儿应该算不上新奇,毕竟真武界的人都是硬骨头,要让他们知道疼,还得下点儿功夫。”
“我见过用有人用凿子开人天灵,还有削肉剔骨,扒皮抽筋都算小刑……但怪哉这些人受了刑还不会死,”温子羽倒吸一口凉气,真挚地望着狄云枫又道:“他们不会死,我们基本活不成。”
狄云枫笑道:“金丹不灭,仙人重生。咋会死?”
温子羽坚决摇头道:“开骨抽髓,那疼痛简直生不如死,不可行,不可行,若是他们真要对我用刑,我非得用仙术开溜不成!”
“逃跑的法子多得很,就算是有天脉的高手在,大不了再耗五年阳寿用一次传送符……出来长长见识,总比待在酒馆里什么事情都不做来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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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刑房其实是静悄悄的,那些哀嚎大多是从牢房里传来。人会无病呻吟,无辜之人更会厉声哀嚎,而那些受了刑的无辜之人将怨念与不甘重叠,哀嚎声则就更大声了些……于是便有了彻夜的不安宁。
十五间牢房,每一间里头都塞有十几二十个人,有人正痛苦嚎叫,有人正呼呼大睡,还有人扒着牢房兴奋地望着狄云枫一行人。
“快看快看,都这个点儿了还有人遭抓进来了,点儿可真背时!”
“他娘的,竟还有两个娘们儿!”
“你眼瞎啊,那分明是男人,不过长得倒是玉眷貌美。”
“啧啧,也不知他们被关哪个牢房,可有人要享福咯……”
薛瑾与温子羽就这样成了整座牢房之焦点,哀嚎声都为他们所消减。可见美丽真的能治愈人的身心创伤……说“治愈”也许言过了,用“麻痹”来形容这帮犯人该更贴切一些。
事实上,这些凡人十有八九都是亡命天涯的江湖客,只是人背时才不巧赶上出大事,才被抓进来当了替罪羊。
“真是龙蛇混杂之地,就算他们没有嫌疑,也该抓用用刑!”薛瑾被这些违背伦理的言语所惹怒,一副深深厌恶的模样。
乌鸦脸少有开口言论道:“毫无疑问,这些人就是亡命天涯的江湖客,有几手本领却终日用来打打杀杀,我想该通通抓去充军,报效真武。”
薛瑾更加厌恶道:“呸!这些人若是参了军,非得惹起不良风气,你瞧瞧,你听听,他们都是些什么龌蹉人?断袖龙阳之癖,要是在军中呆上几年,传染了大片血气男儿,那我真武国还有正常男人么?”
“沙场男儿与监狱罪犯可不能相提并论,当他们上了沙场,迎来了嗜血的敌人,就不得不陷阵杀敌,哪儿会像坐在监狱中渡日等死?”
这些人连自由的权利都被剥夺,哪儿还会去在乎什么伦理道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