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之前让对方拿上信物,立下祖训,债务随缘而还。
他曾经鲜衣怒马,挥金如土,见路边一乞儿双目清亮、奇货可居,于是随手丢给对方千金,造就了一人即为一豪门的奇迹。
乞儿将他随手丢来的信物,当作圣物礼敬,置于宗祠之中,传下世代祖训。
他曾经羽扇纶巾,中军帐中指点江山,偶遇惜命的敌将愿意千金买命,于是一时兴起,一桩买卖达成。
只是他并未取对方献上的千金,而是依然让对方立下祖训。这千金之财,百世、千世后再取!
……
这是苏羡鱼独创的存钱方式,也是他漫长生命中的一点小乐趣。
事实上他将这些钱放出去后,并没有想过什么时候会真的收回来。
他太有钱了,真正的富可敌国。
钱不钱的都无所谓,重点是高兴。
但没想到这种存钱方式,在这个时代竟然真的要派上用场了。
想想还有点小兴奋。
收债这种事情,也太刺激了吧,何况还是一些陈年老账……比老陈醋都陈,陈得不能再陈。
短则几百年,长则数千年的账,苏羡鱼要试一试现在还能不能收回来。
虽然他在借钱之前,都已经观察过人心,确保他投资之人,都会立下最为严苛的祖训。
但百世千世之后,人心多向下。
谁又知道那些人这一世的后代,是否早已遗忘了那个看起来可笑至极的祖训。
甚至可能早已忘却了他的信物?
不过苏羡鱼还是决定再试探一番人心。
虽然他以往的经验告诉他,人心是最经不起试探的。
就好像你想看一看花瓶从几楼摔下去会碎,没有任何意义。
但苏羡鱼还是期待会有惊喜,就像他一直对这个世界抱有善意,不然6500万年的漫长光阴,何以度过?
“既然要收债,那么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得把信物找出来。只是我将它们放哪了呢?”
信物这东西就是借条,不过苏羡鱼不确定他到底放到了哪里。
狡兔尚有三窟,苏羡鱼这条兔子何止有三窟,几百窟都是少的。
所以信物到底放到了哪一窟呢?
他足足思考了十几分钟,才由近及远将自己的记忆捋顺,回想起了一部分信物的搁置之地。
还有一部分信物在哪死活想不起来,可能永远也想不起来了,直接变烂账。
算那一些欠他钱的人运气好,不要了。
苏羡鱼趁着夜色,来到流经花城的白水河岸边,脱下衣服纵身跳入水中,朝着横亘在河流中央的一块巨大的碚石游去。
河水中央的那块石头实在是太大,有人曾经调侃,那碚石哪是“石头太大了”,分明是“山太小了”啊。
苏羡鱼一直游到碚石的旁边,一只手摁在石头上,想要将石头掀起来。
这件事情并不容易,碚石重量少说也有十几万斤,如今灵气复苏后他实力大增,使使劲还能办到。
但当年他把这块石头移过来,压在河中央,可是借用了两条大船的外力的。
碚石之下,有一窟。
是他藏宝的几百窟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