淹死的都是会水的;吃亏上当的,通常也都是不信邪的。
无论是木辰,还是白吉多杰,都绝对不相信,一个小小的自然境朱琊,怎么可能力压他们。
正是由于这种不信邪的心理,面对着朱琊的挑衅,二人毫不犹豫地就冲杀了上去。
放眼望去,只见交战双方的头顶上空,梵音阵阵、佛光普照。
一尊小山般大小的狰狞大佛,势遮苍穹、威压大地,迅若极光般地、电射向辉耀无尽的金色长虹。
就在那狰狞大佛的一侧,一只巨大庞然的黝黑凶爪,一如撕裂苍穹的凶魔利爪似的,疾如闪电般地呼啸而下,与那魔佛携手一起,相互呼应、并势向前,劈抓向金色长虹。
霸王枪,掠起一抹金色长虹,贯通虚空,一如疯狂奔腾的巨龙一般,悍然无畏地迎上魔佛、凶爪。
“轰”
长风涌浪、乱流席卷;天地同颤、四野摇曳。
在那犹如怒海泛舟一般的颠簸中,有那么一瞬间,让所有人都突然觉得,这片天地,似乎都在轰隆的巨响声中,分崩离析、坍塌毁灭了。
飓风凛冽、席卷长空;大地震颤、数里摇晃;这一刻,就连蔚蓝色的天幕,也似乎变得明灭不定了起来。
远处,那严阵以待的数千步射,也在这突然爆发的剧烈对撞中,一个措不及防,都以一个标准的狗吃屎动作,整齐划一地摔落在地,狼狈不堪、满目骇然。
而距离战圈更近一些的耶律释鲁一行人,除了耶律释鲁,被遒骷老祭祀护住外,其余之人,再次猛地化作一地的滚地葫芦,一如摔在烂泥中的罹难者一般,翻滚扑腾、无法直立而起。
谁曾想到,一个自然境的小武者,竟然能同两位释然境的高手,碰撞出如此浩荡的动静。
就在那飓风怒啸、气流乱滚之中,两道身影,疾射而出,一如撞击在墙壁上的小石子似的,迸弹而回。
看那身影,尽皆都是一身祭祀长袍,一个光头、一个髡发,赫然正是木辰和白吉多杰二人。
不信邪的二人,就在刚刚的对轰之中,合力并肩、以二敌一,还是被朱琊一击轰飞。
就在他们抛飞当空、身不由己的境况之下,就在那飓风肆虐的中心处,一道身影,突然提枪跃起、电射而出,凶神恶煞般地追上了二人的身影。
银芒炫然,金光霹雳。
那追逐而出之人,腾跃如鹏、夭矫如龙,铁枪未出,无数森寒、锋锐的杀气,滚滚涌出;一如巨浪淘沙一般,涌向那抛飞在空中的二人。
或许,那人对于光头更感兴趣吧,甫一来到二人的身下,他就舍弃了木辰,而冲向了大和尚白吉多杰。
此刻,那抛飞在空中,四下无处着力的白吉多杰,一如砧板上的五花肉一般,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任人宰割。
追出之人,自然就是朱琊,甫一来到白吉多杰的身下,就见他一枪刺出,一如旭日东升、金芒万丈。
大有刺裂苍穹,冲出天地寰篱之势,凶威滔天般地杀向了这位潘僧。
一枪犀利,疾如流光,面对这个差点就杀了自己的妹妹,和自家大兄的人,朱琊显然不打算善罢甘休,一定要致对方于死地。
铁枪未至,冷冽的枪锋,就刺激得身在空中的大和尚,浑身发冷,亡魂大冒。
“不好!”
一声惊呼,平地惊雷般的突然炸响。
循着声音,就见那站在远处,一边护持着契丹于越耶律释鲁,一边抽眼观望战况的老祭祀遒骷,突然面色大变,神色惶然。
他万万没有想到,身为释然境高手的白吉多杰,伙同释然境的木辰,皆以高出对方一个大境界的实力,对上朱琊,竟然还不是对方的一合之敌。
逆天,这是一个逆天的自然境武者啊。
这种越阶挑战,如同吃饭喝水一般容易的妖孽,千百年都不曾遇到一个,偏偏就让他们给碰到了。
难道他们契丹先祖的老坟头,全都冒黑烟了?
这种走在大路上,被雷劈到的几率,都能让他们给摊上,不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是什么呢?
在妖孽般横空出世的朱琊面前,白吉多杰,显然已经身陷险境,危在旦夕了。
惊呼未落,这位纵横木叶山无数年的老祭祀,立刻就化作一道灰蒙蒙的残影,猛地就向对峙的三人冲了过去,明确的说,他是冲向那一枪刺向白吉多杰的朱琊。
灰影如烟,飙射如电,就在遒骷冲去去的一瞬间,天空,突然就变得更加阴暗了。
似乎有着无数的乌云,啸聚遮天而来,原本就昏沉的天空,此刻再也见不到一丝的光线了,四野晦涩、一如夜幕来临。
就在那天地昏沉、四野明灭的暗幕中,一只惨白阴冷的白骨巨手,突兀地出现在空中。
甫一出现,骨手瞬间就出现在了朱琊的身侧,五根森然的骨指、瞬间就翕张成爪,凌厉无匹、地向着朱琊当头拍下。
很显然,遒骷出手了,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麾下送命,自然要出手搭救。
“哼!”
感应到身侧的风声,朱琊冷哼一声;哼声未落,就见他那手中的霸王枪,依旧去势不减,啸刺如电,利矢一般地刺向了白吉多杰的后心。
“仓啷”
同一时间,一道银光飙射而出。
伴随着兵器出鞘的声响,银光如电、霹雳而下,好似一道凭空骤生的闪电一般,凌空就向白骨巨爪疾劈而下。
“噗嗤”
一道血溅飙射而出,一如凭空怒绽的红牡丹。
花开绝艳、漫天红梅。
就在那凄艳的血花之中,一抹金光自下而上,透体而出,好似冲破天地桎梏的金光一般,刺破了层层阻碍。
“啊......”
“轰”
一道小兽濒死前的惨呼,骤然响起;凄嚎未歇,又是一道震彻天地般的轰鸣声,突然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