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好似春雷滚滚、又似晴天霹雳。
王月瑶一剑同归、拼命一击,撞上同样不敢懈怠,全力以赴的李狂霸,瞬间就爆发出了山呼海啸般的巨响。
苍天摇曳、大地震颤,数里之外,都能感受到一阵颠簸。
这就是两个释然巅峰高手的拼命一击,狂风肆虐、天地昏沉。
在那狂风肆虐之中,一道纤弱的身躯,立刻翻飞而出;同一时间,一抹凄艳的血花,洒满长空。
花开朵朵、寒梅凭生,炎黄自古出烈女、不为玉碎千古诩。
毫无疑问,那飙飞而出的身影,正是王月瑶;一击之下,其人显然遭到了重创,喋血横飞、不知生死。
而那站在大地之上,手持两把鎏金轰天炎凰锤的李狂霸,同样没有落得了好。
只见其人,好似飙射在冰面上一枚小石子一般,硬接了王月瑶一击,就骤然蹿滑而出;两只踩在大地上的双脚,硬生生地就将地面、划出了两道深达尺许深的沟槽。
余势未歇之际,就见其人的嘴角,蓦然钻出一缕殷红的血渍;继而,就见对方的脸色,一阵紫红,突然“哇”的一声,一口血箭喷射而出。
随着那口血箭的喷出,李狂霸整个人,就像突然漏了气的皮球一般,瞬间就萎靡不振了起来;任谁都能看出,不可一世的李狂霸,同样也遭受了重创。
两败俱伤,众人惊叹之余,又是一阵释然;二人都是释然境巅峰的高手,拼死一击,落得这样的结果,也是应有之理。
“抓住她。”一见王月瑶飙飞而出,站在一旁的李密,立刻就向来护儿疾声喊道。
此时的他,双眸之中,突然绽放出璀璨的幽芒,谁也不知道,他又打起了什么主意。
而听到李密声音的来护儿,稍一迟疑,就果断地放弃了朱洽,纵身就向着王月瑶飞跌的方向,疾掠而去。
而突然失去压制的朱洽,望着那飙飞在空中,喋血当场的王月瑶,老脸一阵潮红。
只见他深深地望了一眼,那位可歌可敬的女子,仿佛要将对方的整个身形,都牢牢地铭刻在心间一般;继而,他又冷冷地瞥了李密和沈光一眼,就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王月瑶是为了想将朱洽一起带走,才落到如此境地的;可朱洽一看王月瑶受伤,甫一脱离来护儿的压制,转身就走,他就这么无情无义吗?
如果这样想,就大错特错了;因为朱洽明白,即便他不走,也没有任何作用,白白送给对方,一个生擒他的机会,还不如留着性命,以图后继来的好。
对方四人,李狂霸遭受重创,来护儿去追捕王月瑶了,光靠李密和沈光,根本就别想追上朱洽,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朱洽虽然离去,尤其是对方临行前那冰冷的眼神,让李密知道,此事绝不是结束,而是刚刚开始。
横流阁虽然只是一个松散的组织,可一旦啸聚起来,就连山海盟都不一定应付得了。
今天,他李密虽然惨胜一筹,可在以后,他就要小心一点喽。
不过,比起生擒王月瑶带来的喜悦,李密窃以为,付出再大的代价,也是值得的;王月瑶,可是能够帮助他达成理想的关键人物,他又岂能不振奋。
潢水东畔,营寨连绵、一眼望不到尽头。
整个驻军大寨,旌旗飘荡、戒备森严,无数河朔府卫,要么逡巡不断,要么操练不辍,一派紧锣密鼓、大战将起的势头。
营寨的上空,两面丈许长的帅旗,猎猎生风,招展不已。
那帅旗之上,龙飞凤舞地绣着两个朱红大字,一个是“朱”字,一个是“耿”字。
光看这旗号,熟悉军旅的人就知道,这处大寨,震慑三军的将军,乃是一位朱将军,和一位耿将军。
不错,这里正是朱琊和耿弇会师后,立下的军寨。
五万河朔劲旅,枕戈待旦,操练不休,随时都准备强袭上京、救出朱璃兄妹。
帐中,朱琊、耿弇、程怀信、岳云四人,正在商议着,如何攻袭上京,牵引住契丹人的大部分注意力,以便缓解身在上京的朱璃,面对的压力。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一身黑袍,鬼面獠牙的鬼卫,匆匆地闯了进来。
“二将军、耿将军,还请立刻发兵,攻袭上京,将军危在旦夕。”那名鬼卫,甫一闯入帐中,连最起码的军礼,都没向二人揖拜,就匆忙地请求道。
帐中四人闻言,神色瞬间巨变,朱琊更是面色一沉,几步就蹿到了来人身前,一把抓住了来人的衣襟,瞬间将其提了起来,急声道:“你说什么,大兄到底怎么?”
“咳咳,二、二将军......”鬼卫突然被他提起,瞬间就憋闷得喘不过气来,兀自干着急、也憋不出完整的一句话来。
“二将军,你还是先放下他,让他慢慢说。”耿弇望着这个、和朱璃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二将军,有些无奈地劝说道。
“是啊,二将军,你这样,他都喘不过气来了,还怎么说。”刚刚入伍不到一年的岳云,连声附和道。
二人之言,让朱琊神色讪讪,连忙放下手中的鬼卫,一脸急切地望向对方。
这个时候,可不是吞吞吐吐的时候,鬼卫自然知道轻重,刚一缓过气来,就连忙道:“二位将军,将军夜闯释鲁捺钵,惊险万分地才将凝儿娘子救了出来,自身、连同三大统领,尽皆遭受重创。”
“最近四天以来,将军一直都待在租赁的营帐之中,疗养创伤;不想,一伙神秘之人,突然找到了那里,其中一个和尚,甫一出手,就重创了荆统领和王统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