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你们来这里做什么?”荆铭话音未落,阳光就一脸虎虎地接过话头。
“一个和尚,不去念经、不去礼佛,到处撒欢送秋波,你想干啥,找抽吗?”
对于妖若这个花和尚,阳光的印象十分深刻;当初,在南诏的皇城下,就是这个花和尚,差点杀了她。
那是她有生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她又怎么对妖若,印象不深刻呢?
再次见到对方,她的心里,就憋不住地有种冲动,有种暴揍对方一顿的冲动;还好,她还知道自己不是人家对手,没有贸然冲上去,只是朝着对方吼上了一嗓子。
“就是、就是,僧不僧、秃不秃,到处招摇撞骗,祸害人家南诏国的国君还不够,现在又跑到了上京,你又想祸害谁啊,契丹可汗吗?”
文兰和阳光,这对小姐妹,可以说是秤不离砣、砣不离秤;一见阳光极其怒视妖若,文兰想都不想地就冲了上去,为自家师妹助威。
可是这两丫头不知道,她们不说话,妖若还不会注意到她们,可她们这一说话,立刻就让对方,向她们望了过来。
这一看,花和尚妖若,立刻觉得,这两位小娘,十分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而在这个时候,阳光依旧愤然地盯着他,手中的金丝软登,一颤一颤的,那蠢蠢欲动的样子,十分娇憨。
站在妖若的高度,文兰和阳光这样的小武者,他原本不会过多的在意的,贸然相见,根本就没有认出对方,是曾经的熟人;可二人一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就认出了一件东西。
那是一件武器,即便放眼整个大唐天下,也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东西就是被阳光握在手中、那一颤一颤的金丝软凳,这种奇门兵器,不但新奇,而且十分少见。
昔日南诏皇城下,阳光大发雌威,手持一面金丝软凳,打得杨干贞兄弟,几无还手之力。
煊赫无比,给妖若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你们不是尉迟槿的麾下吗,怎么会跑到北疆来?”认出了金丝板凳,妖若自然就认出了文兰和阳光的身份。
一听到尉迟槿三个字,原本一副漠视一切的李狂霸,也倏然地睁开了眼睛,立刻向着文兰和阳光望来,那眼中绽放的神光,战意冲天、睥睨唯我。
前世今生,搦战之败,唯在南诏;而那次叛军的主帅,就是尉迟槿,一听说文兰和阳光,是尉迟槿的麾下,李狂霸顿时就来了兴趣。
迎着李狂霸那战意澎湃的目光,阳光却依旧兀自不觉,仍然虎着小脸,冲着对方道:“看什么看,长那么高、那么大,干什么,你家是财主吗,把你喂得这么高。”
“嘁,师妹,大个子有用吗?”文兰同样不敢寂寞,立刻就接过话头,“在南诏的时候,还不是灰溜溜地跑路咯。”
“哎,可惜了啊,那么高、那么大,要吃多少东西才行啊!”
......
小姐妹埋汰起别人来,可一点都不知道留口,叽叽喳喳地什么都敢说,对着李狂霸和妖若,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就是一通指责。
二人的议论,让李、妖二人,神色不断地变幻着,由青到紫、由紫到黑,最后更是让妖若忍无可忍了起来,只见他双眸眯起,一道阴冷的寒光,倏然闪过。
继而,这位曾经祸乱南诏皇宫的妖僧,一言不发,骤然一掌拍出,疾如流矢、啸若鹏展,瞬间就向文兰和阳光,拍了过去。
“放肆!”
“大胆!”
站在二女身旁的荆铭和王冲,一见花和尚如此不要脸,立刻怒了。
喝声未歇,就听“仓啷”、“仓啷”两道利器出鞘的声音,即刻响起;伴随着声音,还有两道匹练一般的剑光,瞬间飙射而出。
放眼望去,那两道贯穿天空的匹练,径直就向妖若攻袭而去;而文兰和阳光这两位小娘,骤逢袭击,竟然完全傻了。
再怎么说,二女的武艺,也只是无双猛将的程度,比起妖若这个自然境高手,差了整整两个大境界。
而此时的妖若,由于怒从心起,杀机已显,突然出手,更有偷袭的嫌疑;以高出两个大境界的修为,去偷袭两个小女娃,文兰、阳光又怎么能够反应得过来呢。
好就好在,荆铭和王冲久经沙场,一直都未曾放下戒备,这才在妖若突然出手之际,挺剑迎上。
妖若一出手,荆、王二人就看出了这个和尚,绝非易与之辈;双剑不出则已,一出就是全力以赴。
七杀剑,原本就是杀人的剑。
全力一剑,自然也是搏命之剑,一剑刺出,不是我死,就是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