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璃看都没看高昂一言,继续道:“契丹最精锐的皮室军啊,呵呵,以在下看来,也不过是一群藏污纳垢、包藏祸心的狗奴才罢了。”
“不问青红皂白,就想将我等关押起来,想都别想。”
“八千皮室军,除了你高详稳,谁堪和我一战,谁敢和我一战,抓我,简直就是笑话。”朱璃双眸虚迷,桀骜狂悖,似乎根本就不将、契丹最精锐的皮室军,放在眼中。
视八千勇士,如若无物,放眼整个契丹,敢这样做、能这样做的人,还真没几个,而朱璃就这么做了。
即便他如此狂妄,周围的无数勇士,也只能在暗中,恨得牙根痒痒,却没人敢真的上去,和他较量一番。
朱璃上次,夜闯捺钵,高昂亲自出手,也只是稍稍压他一头,却根本没办法击败他,这件事情,可是在皮室军中,疯传了很久。
这么一个猛人,谁敢上去,找死吗?
面对如此嚣张的朱璃,脸色最难看的,当然就是高干、拓跋翼、以及沮渠蒙逊三人了。
他们可都是镇军大将啊,却丝毫都没被对方,放在眼中,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打脸啊;而且,他们还不敢吭声,因为确实打不过,只能憋屈地闷不吭声。
望着那些皮室军勇士,一脸阴沉地瞪着自己,他们那闪烁的目光中,还带着无地自容般的羞愧,这样的情景,倒是让朱璃,心下大定。
他敢如此狂妄,就是因为他曽在高昂等人的心中,竖立了一个,契丹第一天才的形象。
而且,朱璃十分笃定,整个契丹,知道他身份的人,除了啜里只,恐怕就没有其他人了吧。
现在,啜里只半死不活地被他钳制在手,根本就开不了口,他这个契丹贵族的身份,还是可以派上用场滴。
有了这个身份,事情就好办很多;比如,他刚才出言打断高昂的命令,就显得不是那么突兀了。
天纵之才,必有傲骨,倨傲狂妄,才是大多数天才的本色。
若是朱璃不如此,反而会让别人,感觉不正常;正是掐准了对方的脉搏,朱璃才准备一步一步地实现自己的筹谋。
依旧带着一副舍我其谁,看垃圾的眼神,环顾了契丹勇士一圈,朱璃继续道:“哼,怎么了,我有说错吗?”
“算了,以我为目标,确实太难为你们了。”
“这样好了,我就让三名麾下,出手教训教训你们吧;不是我小看你们,什么狗屁契丹最精锐的皮室军,我呸,一群垃圾。”
“除了装备精良,再占据数量优势之外,你们能干啥,一群混吃等死的老爷兵,也敢号称精锐,真是笑掉大牙。”
“今天,我把话撂下;除了高详稳之外,你们这帮垃圾,谁能击败我麾下三人中的任何一人,我就立刻跪下,给他磕八个响头,然后任其处置。”
“你们敢吗?”
“生死不论,你们有那个胆子吗?”朱璃傲气冲天,叫嚣无忌。
冲天的傲气,激得在场的无数契丹勇士,面色潮红,悲愤难当。
高干、拓跋翼三人,也全是一副义愤填膺的表情,只是没有高昂的许可,他们却不敢贸然冲上去。
对于朱璃的叫嚣,高昂摸不准对方的目的,所以他也不敢贸然答应下来。
只见他双眸虚迷,漠然道:“灭狄沙里,你手中的啜里只,看起来神色不对啊,他的嘴巴,怎么被你给堵上了?”
“他啊?”朱璃闻言,故作惊讶地道,“积薪盛会尚未召开,这家伙就想对朱凝儿小娘,意图不轨,有我在,他能夺得第一吗?”
“我打断了他的双臂、一腿,都是轻的,留他一条狗命,已经很对得起迭剌部了吧。”
“至于为什么要把他的嘴巴堵上吗?”朱璃似笑非笑地环顾了一圈众人,十分嫌弃地道:“这家伙嘴巴太臭,以在下来看,他不应该被称为,契丹第一少年勇士,应该被称作迭剌部的第一泼妇才对,一张口就喷粪,谁受得了。”
只是他一言未落,听到这个消息的无数契丹勇士,脸色就全变了。
这家伙,简直太狂妄了,闯进释鲁捺钵不说,还将啜里只给废了,这简直就是一个无法无天的魔王啊,怪不得敢叫板高详稳。
可高昂、高干等人闻言,脸色非但变了,而且还变得十分精彩,简直比喜当爹,还要精彩数倍,震惊、不信、甚至还有一丝幸灾乐祸,夹杂其中。
天生神人的啜里只,自然有他的傲气,再加上他是耶律释鲁的侄子,一向高高在上,自然有人奉承,就有人嫌弃。
对于这些部下来说,还有比,看到高高在上的主子,被人痛扁,来得舒爽的吗?
可是不管怎么样,对方都是耶律释鲁的侄子,还是迭剌部,最有希望的少年。
高昂无论如何都不能置之不理,只见他回过神来,就立刻沉声道:“灭狄沙里,快放了啜里只,否则,即便高某想给伯德部留个情面,只怕也难了。”
“哦。”朱璃闻言,神色淡然如常,似乎啜里只在他看来,根本就无足轻重一般,好奇道:“是不是,在下放了啜里只,高详稳就会放在下等人,离去了呢?”
“不可能。”朱璃话音未尽,高昂就一口回绝道,“你一而再的,闯进捺钵,我没有立刻将你拿下、军法处置,已是给了伯德部,天大的面子了。”
“今天无论如何,你都要留下来,我要带着你,亲自向伯德部的夷里堇,讨个说法。”高昂之言,十分坚定,似乎没有丝毫的转圜余地。
“唔,这样啊。”朱璃闻言,十分不屑,继而话题一转道:“若想让在下放了啜里只,也不是不行;不过,详稳必须要让在下,心服口服才行。”
“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们皮室军中,有任何一人,能够击败或者杀死,在下的其中一名麾下,在下就立刻放了啜里只,否则,一切免谈。”
“不过,奉劝详稳阁下一声,如果阁下硬来、敕令放箭的话,在下虽然抵抗不了,却能保证,啜里只,必然会死在我们的前头。”
“详稳若是不信,大可一试。”
朱璃一脸漠然地直视着高昂,显现出他,毫不退缩的决心。
看到对方这样的一幅神情,高昂的脸色,更加阴沉了;对方简直就是一只刺猬啊,即便想踹上一脚,都怕被扎到。
只是稍一思忖,高昂就当机立断道:“在我军中,只要找出一人,击败、或是击杀你的任何一名麾下,你就会放了啜里只,是吗?”
“不错。”朱璃毅然地应道,“我说过了,生死不论,就绝不会更改的。”
“高详稳,奉劝阁下一句,还是担心一下,你的那些手下吧;刀剑无眼,若是他们不幸,被我的麾下给宰了,我也绝不会负责的哦。”
“若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希望详稳,可千万不要赖账才好。”
“哼,年轻人,傲骨可以有,但傲气千万别有。”朱璃之言,让高昂大为恼火,对方说的,就好像他输不起似的.
就见他立刻反诘道:“大话说多了,小心闪了舌头,让你的三名麾下滚出来吧,我倒是要看看,他们到底有什么本事,竟然让你如此自信。”
对于高昂的反诘,朱璃丝毫没有在意,对方已经上钩了,他还多说什么;只见他一言不发地转过头去,向着弈江南三人,轻轻地点了点头。
三人会意,立刻走上前去,准备接受即将到来的挑战。
弈江南、李孤峰、孟太极三人,都是剑客,因为他们对于剑道的理解不同,以及擅长的剑法不同,三人的神态,也各不相同。
弈江南,一剑在背,如沐春风,一派尔雅;李孤峰,抱剑在怀,一脸慵懒,那神情,就好像刚从怡红院出来的浪子似的。
至于孟太极,他虽然也是抱剑在怀,可是其人,就好似一只潜藏在暗中的电蛇一般,只要他的敌人,稍微露出一点破绽,必然会遭受到他,雷霆一击。
若是从表面上看,孟太极最是精悍;弈江南一片淡然,普普通通;而李孤峰,就好似来滥竽充数似的。
三人只要不动手,就是释然境的高昂,都不能看出他们的深浅。
望着三名剑客,高昂不敢大意,立刻就对沮渠蒙逊道:“蒙逊,你去,先打杀一个再说,我们今天,一定要挫一下耶律灭狄的锐气。”
“诺”沮渠蒙逊闻言,独臂抚胸,立刻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