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朱璃现在的记忆未复,面对脑海中莫名的声音,还有段无道的自承之言,依旧真假难辨。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对老者的敌视,山海经的持有者,对一切英魂叛逆,都会情不自禁地腾起一抹刻骨的敌意。
既然这位老者是石虎的转世,石虎又是毁坏英魂碑的主谋之一,朱璃岂能对他有好感。
此刻,面对老者的威胁,邋遢小娘立刻寸步不让地开口道:“段大军将,令郎是什么德性,大军将不会一概不知吧?”
“邀我等前来段府,却对我们中的一位女眷,意图不轨,暗中下药,企图毁坏人家清白,此等下作的手段,难道还要我们客客气气地对待他吗?”
段无道闻言,脸色一阵森然,自己的儿女是什么德性,他自然是知道的。
可是,自己知道是一回事,被人家当面问责,又是另一回事。
以这个小院,在之前产生的动静,段无道其实早就应该带人过来了,他之所以姗姗来迟,那是因为他撞破了女儿段不义,有辱斯文、毁坏门风的一件糗事。
段不义和段不仁,不愧是一母同胞,在段不仁给李文旖下药的时候,段不义也正在干着同样的事情。
若不是因为女婢不小心,摔坏了酒壶,使得宠物猫得到机会,舔舐了酒水,当场就淫性大发、狂躁不悖了起来,荆铭恐怕早就贞操不保了。
如果说段不仁强抢良家娘
子,滥用药物,坏人清白,以段无道的秉性,他还能勉强接受;可他的女儿段不义,竟然也要效仿他的兄长,欲对一名男子下药,差点就没将段无道给气死。
段无道大发雷霆,狠狠地将段不义训斥了一顿,并将那位彪悍的娘子给关了起来,这才匆匆地向这边来赶来。
可到了这边,竟然又是这等破事,段无道即便再混账,也被他的一双儿女给气脸色发黑、肝肠溢血。
段无道膝下,一共就一儿一女,这下好了,男盗女娼,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而且全都被身边的郑买嗣看在眼中,段无道心中,岂能好受。
郑买嗣现在或许不会说什么,毕竟,当务之急,他借助段无道的地方还很多;可一旦等郑买嗣他日功成,段无道家中的丑闻,必然会成为他的一道软肋,被死死地掌控在郑买嗣的手中。
石虎造孽太多,重活一世的段无道,又不知用了什么手段,顶替了段酋迁的名头,到处招摇撞骗;或许是老天开眼,送给他如此一双混账儿女,说是报应也未尝不可。
儿女再混账,华夏的传统父母,也不会不理不问,只听段无道继续阴恻恻地道:“一个小民、贱女,岂能和小儿相提并论,老夫最后奉劝你们一句,你们还是最好放了小儿,否则就别怪老夫将你们全部围杀于此。”
一言未落,阴森的段无道,又再次冷然道:“不要试图用小儿的性命威胁本军将,我段酋迁,不接受任何威胁。”
段无道之言,让邋遢小娘一阵皱眉;段无道想让她放了段不仁,这显然不可能,段不仁现在,可是他们一行人的护身符,放了段不仁,就相当于束手就擒,邋遢小娘绝不会那么傻。
可就在这个时候,邋遢小娘身后的朱璃,突然径直向段无道开口道:“老家伙,你真的是段酋迁?”
朱璃之问,十分突兀,甚至连段无道,还有他身边的郑买嗣,都因为此言,不由自主地向着他望了过来。
看在二人眼中,只见一名青年,长身如虎、英武如龙,浓眉星眸、腰挎长刀,面对小院中的无数蛮兵劲旅,其人泰然自若、淡然依旧,如此风度气概,显然绝非常人。
朱璃给他们的感觉,不但有一种扑面而来的英雄气,更是威凛不凡、盘亘如山。
若不是对方的身前,站着一为蓬头垢面、还拖着两道鼻涕的邋遢小娘,大大地拉低了他的风度;郑买嗣和段无道,还真以为遇见了一位,了不得的人物了。
“阁下何人,同宵小之辈为伍,必是奸邪之徒吧?”看到此人,段无道心下一凛。
正如朱璃看到他,就想宰了他一样;段无道看到山海经的持有者朱璃,凭空就腾起一抹,不除不快的冷意。
对于段无道之言,朱璃置若罔闻,依旧逼视着对方,再次问道:“老家伙,不要废话,我问你是不是段酋迁?”
朱璃之言,说得毫不客气,段无道何曾受到过这样的无礼对待;只见他双眸一眯,冷然道:“老夫就是段酋迁,你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