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路、路长远兄弟,乃是齐克让麾下的亲近大将,他们二人焚烧了齐克让的尸体,带上齐克让的骨灰,保护着齐克让的女儿齐妙戈,以及齐克让的夫人秦氏,一路逃往川蜀。
要说这二人,和齐克让可不仅仅是君臣,两人皆是齐克让夫妇一手养大的,虽为君臣,实为养子。
郭、路兄弟,和齐妙戈之间,更是亦兄亦主的关系,这才是二人,誓死守护齐妙戈的原因所在。
看在齐妙戈的眼中,两位兄长的武艺,一向勇冠泰宁军,无人能敌;却不曾想,竟然被一个斜刺里冲出来的莽汉,给两下打发了,这让她如何不惊。
正所谓,打仗亲兄妹,上阵父子兵,虽然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但彼此间的兄妹情谊,可做不得假。
两位兄长被欺负得这么惨,却还让她带着阿娘先走,齐妙戈真的会走吗?
世人往往十分复杂;有的人为了名利,可以出卖自己的良心、悖逆人间的道德、践踏社会的律法,披着人皮,做着畜生事。
可有的人,明知会死,却依然会为心中的羁绊、割舍不下的温情,抛头颅、洒热血。
一见两位兄长被人揍了,齐妙戈想都没想,立刻就挥起弧月刀,一声不吭地悍然杀向耿弇。
耿弇抬手之间,就击溃了欲对顾青丰不利的两名大汉,不过,他深知顾青丰此人不是善类,救他也是为了偿还其父的一个人情,并没有要伤人的意思。
刚刚击溃二人,耿弇正准备带上顾青丰离开,安置好顾青丰,再回来找寻朱璃;可冷不防,身后突然又飙起一股冷冽的风声。
耿弇冷睨之下,发现是一名容颜娇可的娘子,正挥舞着一把弧月刀,怒气冲冲、气势汹汹地向他杀来。
那情形,就好似一只发怒的小雌虎,惟妙惟肖地学着父母的威势,张牙舞爪向他扑来;可看在耿弇的眼中,这位娘子的力道、速度、以及时机掌控,简直就没有一样可堪入目的。
杀将自然有杀将的骄傲,耿弇俨然就是一尊啸傲苍林的虎王,岂能容许一只小雌虎撒野。
只见他顺势一挥,凌云三星戟只是轻轻一磕,就撞在了弧月刀上。
“当”
一声轻响,有刀飙飞。
倾尽全身力气、都以为自己超长发挥了的齐妙戈,猛地一刀砍在了耿弇的大戟上,兵器相击之下,她突然就感到了一股雄浑无比的巨力,猛地倒卷而回,山呼海啸般地向她涌了过来。
面对这股雄浑、庞然的巨力,齐妙戈突然就觉得自己变成了一艘、随时都会颠覆的小舟,正漂泊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或许只是一个小小的浪头,就能让她葬身其中。
而在别人看来,齐妙戈去的快,身边的牙兵都还没来得及阻止,她就一声不吭地冲了上去;可回来的更快,就在她身边的牙兵,终于看到自家娘子冲向敌人之际,齐妙戈就像一枚炮弹一样,飞跌了回来,当然,是狼狈不堪地空手飞射而回的。
“蓬”
“哎呦”
娇俏的屁股,毫无意外地和厚实的街道,来了一次亲密接触,继而就是一声吃疼的娇呼之音传出。
每个人的屁股都很敦实,可再敦实的屁股,像炮弹一样砸在地上,那滋味也酸爽得不要不要的吧。
齐妙戈那一双美丽的杏眸中,瞬间就涌起一片水雾,大有山洪爆发的征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揍了回来,私密之处,还那般难受,这个身娇肉贵的大小姐,神情十分难堪。
突然揍了一个小娘,即便身为一方杀将的耿弇,神情也不免讪讪,胜之不武啊。
一个大男人,若是在正式对峙之中,被人揍了,大家只会觉得他实力不行,活该被揍。
可若是这个对象,换成了一名女子,尤其还是娇可宜人的美女,那就完全变味了。
只见那一直恭立在老者身旁,那位年约三十上下的男子,见到了这一幕,神色瞬间就变得不淡定了,愤然道:“岂有此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连一介娘子都不放过,此等莽汉,大煞风景、有辱斯文、实在该死。”
“义存大师,这种事情,大师能看下去吗,若是潘某有大师这样的身手,肯定是看不下去的,说不得,也要出手管上一管。”这位自称潘某的男子,怜香惜玉之心一起,就不自觉地挑起事来。
宝相庄严的大和尚,应该就是义存大师,其人乍看之下,约莫二十五、六,仔细再看,又好似三十四、五,这是功力练到一定程度的假象,让人打眼望去,好似雾里观纱一般,不辨真伪。
“阿弥陀佛,即便潘施主不说,贫僧也是看不过眼的。”义存大师依旧宝相庄严,俨然一副方正不阿的高僧模样。
可接下来的变化,就让人瞠目结舌了。
只见大和尚义存大师,双眸突然爆射出一抹璀璨的幽光,神似呻吟一般地哀怜道:“可怜啊,可怜,这么娇俏的小娘子,屁股一定很疼吧,要不要贫僧帮忙揉一揉啊,贫僧一向都是急公好义、助人为乐的绝代高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