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对韩雉来说,这完全没有必要,可朱璃还是一一解释了为什么,倒是让他受宠若惊,连忙拱手道:“一切但凭将军吩咐就好,韩某不才,一定尽力守护好徐州百姓。”
“嗯,我相信你,我已经传信给郭先生了,他会暗中送来一批银子,尽快安顿好百姓,这里不但是我的故乡,也是你的。”朱璃郑重地看着韩雉道。
朔州,王府。
王月瑶坐在闺房中、梳妆台前,愣愣地发呆,整个人犹如雨后待绽的清荷,清濯而诱人、亭亭而冷傲,可远观,却让人不敢亵玩。
自从离开富平,离开了那个人之后,她就经常会如此。
突然,一名黑衣人猛地推开房门,闪身进入了房中,随后立刻又关闭了房门,。
王月瑶听到响动,并未回头,眼中却腾起了一抹神彩。
黑衣人环顾一圈,便发现坐在梳妆台前的王月瑶,连忙拉下蒙在脸上的黑巾,恭敬地走到王月瑶身后,拱手道:“翠微阁紫燕,见过娘子。”
王月瑶闻言,点点头,望着镜中羞花闭月般的容颜,头也不回地径直道:“徐州那边有什么消息了吗?”
黑衣女子,也就是紫燕闻言,立刻回道:“尉迟槿保护李克用进入河东,使君已经获得了这个消息。”
“什么?”王月瑶噌的一下站了起来,转过头来,一双迷死人不偿命的美眸带着浓浓的兴奋、不可置信的望着紫燕。
紫燕还从未见过这位玉人如此失态过,略一思忖便回道:“使君怕是不日归来。”
此言一出,如果刚刚的王月瑶是一朵可远观而不可近嗅的青莲,那么此刻她就是一朵盛开到极处的白牡丹,浑身上下,都洋溢着高雅而娇媚的欢悦之意。
“他,终于要回来了。”王月瑶喃喃低语,继而又肃然道:“你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望着这位千变万化般的绝世尤物,即便同为女子,紫燕的脸上,都情不自禁地出现了一瞬间的痴迷之色,只是稍微回想一下,就立刻回道:“尉迟槿保护李克用进入河东,使君已经获得了这个消息。”
“保护李克用进入河东?保护李克用进入河东!”王月瑶一句重似一句地重复着,这句耐人寻味的话。
“这个消息可靠吗?”
“娘子放心,我们隐在暗中,一直跟随着鬼武士才查到的,那荆铭似乎有点恍惚,一直都没发现我等;我们又询问了数位当时在场的汴州卫士,这才确定,绝不敢欺瞒娘子。”紫燕恭敬地道。
王月瑶闻言,嘴角缓缓勾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露出一抹浅笑,意味深长地道:“使君就什么反应都没有吗?”
“有,我们通过买通徐州都督府的婢女,发现府中花园的石桌,在荆铭进入之后不久,就碎成了石砾。”紫燕知道这位娘子想知道什么,因此连这些细节她都调查得一清二楚。
了解女人的通常都是女人,如果有男人说自己了解女人,那么这个男的,不是傻子就是白痴。
紫燕的回答,令王月瑶非常开心,瞬间就大笑了起来:“哈哈,尉迟槿啊,尉迟槿,不作死就不会死,这可是你自找的,不过谢谢你的承让,我王月瑶就不客气了。”
以前她还担心,以朱璃对尉迟槿的感情,她还没有信心争得过对方,毕竟,朱璃在十分弱小的时候,尉迟槿就慧目识珠,倾力帮助过他,这份感情若说朱璃不在意,就是王月瑶自己都不相信。
可是现在呢,尉迟槿竟然蠢得去帮朱璃的仇人,朱璃要是没有一点想法才怪呢。
更何况,尉迟槿出身比她好的多,官宦之家,母亲又是大家闺秀,而她只是一介商贾之女,可现在这些都不是问题了。
自从到了朔州,她的父亲王满仓就一点点的进入了仕途,现在已经成为代州的一方县令,而这一年多来,她自己也没有少做功课。
组建的商会,数次进入契丹、室韦、鞑靼等部落,从他们手中不但赚取了海量的财富,还买回了近万的汉人奴隶,也算兑现了当初对朱璃的承诺。
要不是朱璃被朝廷列为叛逆,她的商队向南,根本出不了朔州控制区,她的成就还会更大,这就是她的资本。
可惜,她不知道,对于身份一说,朱璃从来就没有在意过,想想后世,新时代大学生,最崇高理想就是:“农妇山泉有点田”,草根出身的朱璃会在乎身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