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媛连忙从浴室探出头:“星空,麻烦处理一下。”
噪音瞬间刹车,魔鬼纯良地笑了笑:“我把声音屏蔽了。”
“不是,你能不能帮忙分开他们”再打不要打死了吧。
“怎么分开?让他们互相遗忘?”
她摇摇头,陌生人的事情谁说得清:“能不能让那男的出去溜达,别在这打人了。”
星空点点头走出门,等姚媛包好头发出来找电吹风时,沙发上坐着哭泣的邻居。她顿时一个头两个大,狠狠瞪了一眼魔鬼:星空可不是什么好心肠的人,让女邻居坐在客厅里,肯定是为了看戏。
她头发也顾不得吹,跑去倒了一杯热水放到茶几上:“邹小姐…”这种时候好像不该说节哀?
好在邹纹莉压根不需要安慰,她抽完桌子上最后一张餐巾纸,抹了抹鼻子上的血:“哎呀,让你们看笑话了,那死鬼真不是人。”
“需要我帮忙报警吗?”
“别诶,我也就是抱怨抱怨。”邹纹莉连忙改口。
姚媛仔细一看,好家伙,这女人一半的头发披散下来,脸上被打了个乌眼青,嘴唇都可以看到一道血印子。
“要不我送你去医院?”
“我哪有钱去医院,你们有没有止疼片,消炎的药膏也行。”
“我也没有这些,我很少受外伤的。”
邹纹莉有些尴尬的捂了捂裙子上撕开的破口,没有接话茬。
“那我下去帮你买点药,你对什么药过敏吗?”
“不能麻烦你,我自己去。”邹纹莉连忙跟着站起来,然后吞吞吐吐地说道:“能不能跟你借两百块钱?”
姚媛有点悲哀,眼前的人看上去比她大不了几岁,却活成这幅模样:“行,我转你两百块,你自己去买点药擦擦。”
钱一转完,姚媛和邹纹莉大眼瞪小眼:“你不去买药吗?我也想睡觉了。”
“姚…小姐,能不能跟你商量一下…万一、万一他晚上回来还要打我可怎么办?”
姚媛还真不知道怎么办:“那你趁机离开他呗,你们又没小孩没结婚。”
“不行不行,跑掉更要打死我的,而且他脑子清醒的时候对我很好。”邻居的眼神里满是惊慌,好像在惊讶居然有人提出这种建议。
“所以呢。”她彻底失去了耐心。
“我今天能不能住在你们这里,我睡沙发也不要紧的。”邹纹莉用弃犬一样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她。
姚媛看向星空:原来如此,在这里等着我啊。和魔鬼玩游戏,不赌也会输!
“你赢了。”她重重叹气:“你今天睡这吧,我和星空出去逛逛,不用等我们了。”
在邹纹莉局促不安的表情中,门重重关上。
新房中,姚媛无力地用枕头盖住脸,把翻看了一半的法术基础丢到一旁。
她到底还是依赖了魔鬼,因为无论如何都不想和那个满是负能量的人待在一间房里。走上社会才发现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连这种难以形容的人都是存在的。
她刚想在心里责备那个宁愿被暴打也要留在不成器恋人身边的女人,却猛然想到自己也是一个赌上了灵魂,还想着遵守契约的笨蛋。
“星空,你觉得我和她谁更愚蠢?”
“小媛,你最近是在好奇如何才能激怒我吗?”
“对、对不起,我不该把你和那种人比。”姚媛诚恳得道歉,眼中萌生点点希望:“你的意思是说~就算你残忍起来也很有格调咯?”
“格调?”魔鬼转过头,一只手拍了拍姚媛的肩膀。
“对,你应该不会喜欢殴打灵魂吧?那不就和暴发户撕钱玩一样。”姚媛半个身体靠到她身上。
“是没什么魔鬼会这样做。鞭打或使用某种武器的乐趣,在有实体的生物身上更能体会。”
看到姚媛呆愣的样子,星空拍了拍她的后脑勺:“这次岔开话题的方式不错,记好了,我无法容忍你把自己和那种浊体相提并论。”
浊体大概是什么炼狱的专有名词。
灯光熄灭,魔鬼在黑暗中捧起她的脸:“你认真思考的时候…”指尖轻轻划过眼睑:“非常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