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语迭:“???”
“你说啥?”
“前些天晚上下雨,顾朝没带伞,在我家里过夜。”顿了顿,岁寒接着说“他衣服没干,就穿走了我的。”
“哦……”林语迭恍然地点头,随后蹙起眉“不是,顾总没带伞,为什么会跑到你家去啊?”
“这个嘛。”岁寒眸光微动“我也挺想知道的。”
说完,他打了个呵欠:“我困了。”
林语迭打消继续刨根问底的念头,起身说:“那你赶紧休息,我走了。”
“嗯。”懒倦地应一声,岁寒翻身滚进床里。
林语迭替他关了灯,轻轻带上门,脚步声渐渐消失在楼道。
翌日早晨,岁寒惯例醒得很早。
推开窗,停在窗棂上的麻雀扑啦啦扇开翅膀,飞上了不远处的电线杆。
他伸个懒腰,掀开被子,穿上拖鞋进浴室洗漱。
叼着牙刷,抬眼看见镜子里自己的脸,他摸了摸下巴,感觉胡茬有些扎手。
生病带来的食欲减退间歇导致他体重骤降,五官浮出水面,乍一看是颜值飙升,但岁寒自己并不喜欢。
他现在的眼神里透出一股阴郁,两天不刮胡子,就显得整个人很颓废。
抹好剃须膏,刚动手,房门响了。
一走神,岁寒不小心把下巴刮破,血珠渗出来。
他拿来毛巾沾湿捂在伤口,才走过去打开门。
顾朝进来时还揉着眼睛,看见岁寒手里毛巾上的血,一下精神了。
看见伤口的位置,他立刻明白过来,耷下睫毛,又是一个十分无辜的表情,刚睡醒的嗓音很软:“对不起,哥哥。”
“你来借浴室是么?”岁寒问。
“嗯,我不知道你在刮胡子。”顾朝凑过来,拇指抚上他下巴“我看看,破得严不严重。”
岁寒本能地躲,可顾朝手劲很稳,没躲掉。指腹摩挲过伤口,疼得他“嘶”一声,眉头微微蹙起。
顾朝松开手:“我去拿个创可贴。”
他回隔壁房间,岁寒走进浴室里,把脸上的泡沫和血洗干净。
一抬头,镜子里的顾朝就在身后,靠得很近,像是一个从后面抱上来的姿势。
岁寒转过身,额头蹭到了他下巴,顾朝又靠近一点,几乎把他压到洗手池边上:“别动。”
垂下眼皮,他只能看见对方修长的手指撕开创可贴,仔细贴在自己下颌伤口上。
贴好了,又捏住他下巴端详片刻,才退开:“好啦。”
“嗯。”岁寒侧过身,从顾朝和洗手池间的夹缝钻出去“你用浴室吧。”
“哥哥要下楼了?”
“嗯。”
基地里有专人负责做饭,厨房里食材调料应有尽有,冰箱也囤了很多速食,还有饮料、雪糕之类。
想了想,顾朝说:“我想吃上回的三明治。”
岁寒脚步一顿,“我又不是厨房阿姨。”
他转回头,看见顾朝的长睫毛又垂下来,好像吃不到三明治很委屈一样。
“……好吧。”
二十分钟后,顾朝换好衬衫下楼,在一楼餐桌上看见了一盘刚做好的三明治,仔细切成了一口就能吃掉的大小。
“谢谢哥哥!”他叼着三明治跑进厨房,把正收拾边角料的岁寒扑在冰箱上。
热情程度让后者不禁怀疑如果顾朝嘴里没有叼着三明治,很可能会亲自己一口。
岁寒隐约能嗅到顾朝身上淡淡的古龙香水味。作为老牌男士香水,这种气味实在太能勾起人的荷尔蒙,产生短暂的愉悦。
袁平野打着呵欠路过餐厅,正看见桌上摆着一盘新鲜的三明治。他随手拿起一块,往嘴里塞:“这谁做的,味道还挺不错……”
顾朝听见,立刻放开岁寒,快步走出去。
袁平野看见他,脸上放松的表情绷紧一瞬,又放松:“顾总,早上好。”
“早上好。”顾朝拉开椅子坐下,把三明治整盘拖到自己面前“这是给我做的。”
袁平野刚看见岁寒在厨房里,愣了一下:“啊这……”
岁寒若无其事收拾好厨具:“袁队,你也起这么早。”
袁平野走进厨房,回头看看顾朝,又转回来,压低声音问:“我怎么感觉,顾总有点不高兴。”
“有吗?”岁寒笑“你哪惹到他了?”
“没有吧。”
不就吃了他一块三明治?
悄悄话没说两句,顾朝又走进来,袁平野立刻噤声。
顾朝从橱柜里找出保鲜袋,把三明治打包好,低头看了一眼腕表:“我先去公司了。”
袁平野忙说:“路上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