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闶不喜欢蝙蝠,不是因为它们传染疾病,毕竟谁也无法绝对确认的事,他只是觉得蝙蝠面目可憎。
所以他才没有选择在那个道人来涂抹黄鳝血的时候抓住就了事,而是等到对方操作结束后再动手,顺便还能把他的蝙蝠团灭,相信也他也养不了多少蝙蝠。
没过多久,派去跟踪的人就回来报信了,说那个道人先去了南居贤坊的五岳庙,后来又返回崇文门街,住进了一家客栈。
詹闶把来人打发下去,通知盯守的人暂时不要离开。如果只凭着一点,还无法确认他有没有同伙,也许就是管用的反跟踪套路呢。而且这个也不是他该管的,届时有衙门的人进去查一下就知道了。
涉及到白莲教,衙门和阿棣的动作都很快。申时未过,老熟人燕山左护卫副千户李濬就来到了詹家,还带着乔装打扮了的几个百户和十几个军士。
进了詹家,李濬先拜托管家安排手下休息,然后独自来到二进院的中堂找到詹闶,见礼后问道:“道长,你是如何得知那人白莲教身份的?”
詹闶叫人延缓去沏茶,又扔给他一根烟:“很简单啊,装神弄鬼装到了贫道家中,玩弄些不知道从哪学来的拙劣戏法,只是府中下人和门子就已经拆穿他了。不过是觉得此人可能还有同伙,所以才没有打草惊蛇。”
詹某人不大不小吹了牛逼,李濬也无从分辨真假,只能称赞几句后接着问道:“那下官该如何行事,还请道长安排。”
丫鬟把茶水送过来,詹闶做了个“请”的手势,与磕一下烟灰:“没什么好安排的,等会儿先吃饭,让弟兄们吃饱喝足了。然后赶在一更之前,在四周各处找合适的位置隐藏起来观察。那人如果真有些能耐,肯定会在宵禁之后偷偷潜过来耍手段,只要有人在烟土盯紧了,最终确认他去了哪里,其他的就等后半夜再说了。”
“如此简单?”李濬有些不明白,白莲教可是除了变换之外最令人头疼的大患,只是跟踪怕有些不够。
詹闶一副“那还要怎样”的表情,端起茶碗来喝了一口,道:“那厮扬言带了天兵天将,如果下手太早,他一旦有同伙,贫道担心会让天兵天将跑了,那些东西可是会害人的,必须先抓起来铲除了才行。”
这就更不明白了,李濬是听说过天兵天将,可这天兵天将不可能为非作歹呀,那这道人带来的又是什么害人的东西,又要怎么才能擒获呢?
詹闶看到了他脸上的表情,但还是不会告诉他,只有亲自经历过才能记忆深刻。笑着道:“李兄不必想那么多,就是想破了头你也想不到的,今夜贫道得手后你自会明白。你就安心稳稳坐着,一会儿晚饭好了该吃吃该喝喝,等着看好戏就行了。”
人家不说,李濬也不能硬问,只好客随主便。喝了几泡茶后,厨房那边晚饭也准备好了,就招呼其他人一起吃饭,詹闶还特意准备了二十多瓶自家酒坊旗下的高度酒。
不只是这些来了詹家的,外面街上那些调挑选无访客人家院子隐藏观察的,都会有一瓶酒和几大块肉发下去。大冷天的在户外蹲守观察,喝一点可以暖身子。
一百多瓶酒,再加上不少的肉,的确要花费些银子。可只要把这件事办成了,对于行道教来说,意义之重大远非这些散碎银两千万倍可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