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眠,再来上班。
黄昏将临,衙门后堂,差役们正在收拾大更行装。
李不白打量着李独秀精神不振的模样,笑道,“怎么了,白天去勾栏了?”
李独秀病怏怏的道,“去个锤子勾栏啊,还不是被你害的?”
李不白没好气道,“我害的?我怎么害了你?”
李独秀看了看后堂左右差役,低声道,“昨天你让我偷花送陆小姐,把我害苦了。”
李不白听此,心中安喜,这小子上头了吗?
李不白咳嗽道,“然后你昨夜思念陆小姐一晚上,没睡着?”
“思念是思念了一小会。”李独秀道,“更主要的是,昨天偷花的时候,我被人家看门护院的仙鹤琢了一下,我昨晚上疼了一晚上,辗转反侧,睡不着觉。”
李不白道,“仙鹤琢你了?在哪儿呢?”
“别看了!”李独秀嘀咕道,“那地方看不得。”
李不白担忧道,“你该不会是……”
“想什么呢?”李独秀挥着手道,“我是说屁股,昨晚上屁股疼,今天白天睡觉都是趴着睡的,格老子,这偷花代价太高了,以后我宁可买花,也不去偷了。”
李不白一边点燃气死风灯,一边道,“当初我偷东西的时候,三条看门雪豹,两条七彩大蟒蛇追我,都没追上,你居然让一只仙鹤给捉了,还好没被抓到,要不咱们打更人的脸就丢光了。”
二人聊着天就要启程打更,就在这时,门外地方走来了个衙役,“外边来了个报案的,元哥说让李老您招呼一下。”
李不白不满意道,“元哥人呢?”
那衙役挠着头,“元哥他表哥结婚,他去上礼了。”
“破事儿真多!”老李把手里的家伙事儿放下,冲着李独秀道,“审案,去吗?”
李独秀点头,跟了出去。
公房里,一张长案,李独秀和李不白换了一身公差的行头坐在一边,公房打开,迎门走来一个身着松鹤道袍,仙气飘飘的年青道士。
那道士模样俊俏,神色紧张,他看了看左右衙役。
李不白挥手,两侧衙役收了阵势,道士看公房门关上了,这才放下心来。
李不白打起了官腔,“道兄,幸会幸会。何以助之?”
道士彬彬有礼道,“吾所预言者,万望君勿惧之也。”
李独秀在一侧笑道,“吾等隶府衙,故无所惧也,惟公述之!”
提到说事,道士站了起身,激动的连自己彬彬有礼文言文语言风格也改了,“我,我刚刚被人勒索了!”
李独秀迟疑道,“勒索你的人,帅么?”
道士回忆着道,“要说帅,还是比较俊朗的,最起码和我有一拼,等等!这不是帅不帅的事情,是,是他们的作为很恶劣,很可恶,他们威胁我,勒索我,还说我要是敢把事情抖出去,就杀我满门!实在是太嚣张跋扈了,根本不把朝廷放在眼里,根本不把我太虚门放在眼里!我再怎么说也是太虚门大师兄,号称百年一见的道门天才,我在家门口被人勒索了,这要是传出去,大师兄还怎么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