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尔……克莱尔,发生了什么?”桑格尔真被吓坏了,她从来没见过闺蜜这副嘴脸,现在终于明白艾特为什么私下里称呼克莱尔为机械怪,确实够怪,半张脸都变形了。
“这个家伙在启动跃迁引擎……还屏蔽了我对飞船的控制。大笨蛋!大笨蛋!你去了就是送死,那些飞船是狂热者的!”
克莱尔的回答不光有语言还有画面,虚拟映像里,洪涛的采矿驳船已经从小行星侧面驶了出来,正在向某个方向掉头,周身还时不时闪过一缕亮光。
可惜克莱尔的命令和警告洪涛全收不到,他已经切断了驳船的对外数据通道,哪怕克莱尔的驾驶经验再丰富、能力再强,失去了物理连接也毫无用武之地。
“快快快,我们也跃迁追上去,告诉那些人飞船、实验室、信用点都可以,实在不成用月光换,大家又没有深仇大恨,只要有诚意总能谈妥的!”
见到驳船的动作桑格尔也明白了,她更着急,但除了说话之外身体受到了衍生物溶液的限制,真做不出克莱尔那样的大幅度动作,只能在逃生舱里来回扭动,模样怪异极了。
“……按理说狂热者是无法沟通的,但我们可以试试,你真的不后悔?”克莱尔的理智还在,作战探针已经捕捉到了对方飞船的具体信息,那颗惨白惨白的骷髅头就说明了一切。但看到桑格尔的表现,她的理智好像也没了。
“我从来没做过后悔的事情,你能不能快点,他马上就要完成跃迁程序了!”假如桑格尔有能力独立驾驶飞船,估计早就开始行动了。可惜她真玩不转这艘海军战舰,不知何时她的手终于摸到了克莱尔身边,一把抓了上去。
“不对,我们上当了,他不是去星门方向!”执行官号虽然启动的比驳船晚,但在克莱尔的协助下,跃迁引擎几乎和驳船一起生效。
当两艘飞船前后脚化作一缕白光时,克莱尔突然又喊了起来。不用飞船主脑辅助她也能感觉出来,驳船和执行官号的飞行方向有一些差异。但不管怎么喊也没用了,一旦进入跃迁状态,在抵达目的地之前任何操作都无法停止。
嘉里.桑德拉,一位纯血艾玛帝国皇族后裔,但她丝毫不以自己的身份为荣,倒是另一个身份更值得自豪,血祭者!
这是个很古老的宗教团体,几乎和艾玛帝国的成长史相同。血祭者还有另外两个名字,血袭者和狂热者,从祖父那一代起,桑德拉家族就被从帝国皇族里除名了,原因只有一个,被发现和血袭者有紧密关联。
事实上血祭者并不是某个种族,而是信奉血祭宗教者的统称,成员来自各个种族,数量和其它教派比起来算少的,但教众坚信只有血液才是最纯净的,并在祭祀活动中使用人血,才被称为血祭者。
在几百年前,血祭者因为吸收了大量奴隶成员被帝国列为了打击对象,只能转入地下苟延残喘,惨状不能说和放逐者差不多,也好不到哪儿去。
一旦被人发现真实身份,面临的就是无尽的流放,天知道会被扔到哪个行星上去,过着比奴隶还不如的生活,永远不能赦免。
在残酷的镇压下血祭者内部产生了分裂,有的主张改变教义向政府示好,换取较好的生存空间;有的主张采取武力反抗,把一切敢于亵渎教义的异教徒杀死,用他们的血来供奉神灵。
几个主要派别争来争去久久达不成共识,但来自外部的压力并没减弱,在内外交困下,血祭者眼看就要步放逐者后尘,成为被主流社会唾弃并放弃的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