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伯低着头,十分恭敬,“是的,先生。”
厉霆琛道:“抬头,看着我的眼睛回答。”
陈伯咬了咬后槽牙,微做犹豫之后,把头抬了起来。
厉霆琛是厉家的掌权人,从小就是厉家的老爷子带在身边培养的,从幼年时期开始,他身上的气场就与同龄人不同。
等后来进入了商场,浸淫多年之后,更是阅人无数,极少能有人敢与他长时间对视,因为你会发现那双眼睛极为锐利,仿佛能看透一切事情。
陈伯在厉家做了好几年的管家,自以为能够对抗,可不过三五秒钟,手就抖得越发不像话,牙齿也开始打架:“先……先生……”
“我再问你一次,镯子找到的时候就是这样?”厉霆琛又问。
他的声音其实很平静,可也不知道是不是陈伯的错觉,陈伯居然觉得厉霆琛已经知道了所有事情。
重重的吞咽的一下,陈伯颤声道:“是……”
“所以是林小姐偷了江小姐的镯子,又给弄碎了?”
“也许……也许林小姐是不小心的……”陈伯发现自己似乎说错了什么,连忙又道,“也许林小姐只是不小心把镯子弄碎了,怕江小姐追究责任,所以……所以才……”
厉霆琛冷冷的笑了一声,“你倒是很清楚。”
被他这么一笑,陈伯不敢继续说下去了,只能把头埋得更低。
厉霆琛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找人来做指纹鉴定吧,镯子既然是江小姐的,那除了江小姐之外,这屋子里还有谁在上面留下了指纹,那就是谁偷的。”
陈伯双眼蓦的睁大,“先生,我……我是去找镯子的……”
“是啊。”厉霆琛淡然道,“可就算你去找了镯子,这上面也应该有第三个人的指纹。”
陈伯脚下不稳,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手里的碎玉全都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明白了厉霆琛的意思。
如果上面只有江夏的指纹,那就说明镯子是江夏放过去的,如果上面没有江夏的指纹,只有他的指纹,那就说明偷镯子的人已经把指纹擦干净了。
可他从林落落包里把桌子拿走的时候没有擦过,上面除了江夏的,应该就只有他的指纹……
这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双手捧住了脸,“先生,我知道错了,我……”
江夏则是完全惊呆了,两秒钟以后她才反应过来,难以置信道:“居然是你?居然是你偷了我的镯子?!”
陈伯不说话,只是掩面哭泣。
厉霆琛便对着其中一名佣人道:“江小姐的手镯价值不菲,报警吧。”
佣人连忙去了。
林落落却有些事不明白,她去了陈伯面前,对着这个痛苦不已的中年男人问:“陈伯,我没有得罪过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陈伯反正现在都已经这样了,也不怕别的,甚至还想把自己摘出来,指着江夏道:“不关我的事啊,是江小姐让我这么做的。”
江夏都惊呆了,一双眼睛瞪得跟金鱼似的:“我?!”
“是啊!”陈伯肯定道。
他想着自己要是真因为几十万的东西被送进警察局,那下场一定很惨,还不如现在就甩锅,便对着厉霆琛道:
“是江小姐把镯子放进了林小姐的包里,后来又觉得这样不妥当,让我把镯子放到林小姐的房间里去,谁知道我不小心给摔碎了,所以才把事情弄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