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有亲眷考取功名?”
“并无。”
几番问题下来,那几个小姐脸上的笑就变得越发意味深长了。
封彩箐更是差点笑出来。
原来这就是个从乡下来的土包子!
“哎呀,原来阮姑娘是从外地来的。”封彩箐一脸的同情,“这京城居大不易,阮姑娘过的很不容易吧?”
旁边的几个小姑娘发出了阵阵嬉笑声。
“你!”封彩月气得拍案而起,“说什么呢!”
封彩箐娇弱道:“彩月妹妹,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啊?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
封彩月瞪圆了眼睛:“你自己心里清楚!”
阮明姿轻轻的拉了拉封彩月的衣袖,对着她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不必激动。
封彩月还是很听阮明姿的话的,气呼呼的重新坐了下来。
封彩箐身边那个浅紫色烟锻小袄的姑娘,好像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事,笑得花枝乱颤:“……我就说,阮姑娘,你穿的这一身,颜色确实挺好的,但你这衣服上的绣花,过时了呀,这是去年流行的款式。你别是没衣服穿吧?”
另外几人都窃窃笑了起来。
好似这是一件非常可笑的事。
阮明姿倒是一如既往的神色淡淡的,挑了挑眉:“哦?姑娘不愧是京城人,很懂嘛。”
那个浅紫色烟锻小袄的姑娘微微扬了扬下巴:“那是自然,毕竟我们在京城土生土长这么多年,可不是那些从外地来的土包子能比的。”
其她几人笑着纷纷附和。
封彩箐翘着嘴角,笑的一副矜贵模样。
阮明姿慢悠悠道:“可是,不对吧?姑娘再细细看看我这小袄上的绣花?京城去年流行的款是喜鹊,可我这不同哦?”
那浅紫色烟锻小袄的姑娘神色一紧,瞪圆了眼细细一看,神色顿时大变。
阮明姿那小袄上的绣样虽说有喜鹊,然而却在喜鹊下面,绣了一层浅浅的枝干。
顿时,这绣样就变成了喜鹊登枝!
阮明姿脸上带着几分怜悯的神色,看向那浅紫色烟锻小袄的姑娘:“今年是科举之年,过几日举子们便要纷纷下场。因此,虽说喜鹊确实是去年流行的绣样,可今年这象征着好兆头的喜鹊登枝,也是极为流行……姑娘说自个儿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可竟然连这个都不知道呢?”
浅紫色烟锻小袄的姑娘脸上顿时红成了一片猴屁股。
她有些恼羞成怒的瞪视着阮明姿,“不知道这个又怎么了?你这个乡下来的土包子,难不成还比我这个京城本地人知道的更多?!”
旁的几个姑娘也纷纷帮着浅紫色烟锻小袄的姑娘说话,好似方才嘲笑阮明姿穿过时绣样的人不是她们。
封彩箐也轻咳一声:“阮姑娘,方才人家也不是故意的,不过是点出了你这绣样有些过时,眼下证明是一场误会,也就罢了。毕竟,虽说咱们大兴赞扬勤俭勉励,但按照咱们京城当地的规矩,你出来做客,穿去年的衣裳也不太有礼貌。她不过是怕你从乡下来,不知道这个,好心提醒你一句罢了。何必这般不依不饶?”
阮明姿挑了挑眉,不依不饶?
你管这个叫不依不饶?
那我还真得让你见识什么叫不依不饶。
阮明姿微微一笑,歪头看了封彩箐一会儿,笑道:“封姑娘,你说穿去年的衣服做客不太有礼貌。那,你用前年的布料做成的衣裳出来待客,就合乎礼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