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骤然刹住，骨杖更是微微颤抖了一下。
凌七这才完全看清对方的样子，此人看起来非常瘦，甚至可以用皮包骨来形容，身上披着一件破破烂烂的大斗篷，双手如柴指甲又尖又长，肩膀以上完全被笼罩在阴影中，腰部以下是一条四蛇飞蛇的尾巴，形状的确和宁玛的尾巴几乎相同。
“你是谁？”黑影的声音特别沙哑，而且发音不是很清楚，似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说过话，语气中夹杂着极其复杂的情绪，有眷恋，有不甘，还有憎恨。
“你又是谁？”凌七反问。
“我是谁？我是谁？呵呵呵呵呵……”黑影喃喃自语了几句，突然笑了起来，笑声低沉宛如厉诡哭嚎。
凌七微微蹙眉，正想逼近拿下对方，黑影突然掀开斗篷，发出几乎疯狂的咆哮：“我是谁？你自己看看我是谁！”
看到对方的脸，凌七心头咯噔，瞳孔陡然收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虽然这家伙双颊凹陷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一只眼睛向外突出，另一只眼睛闪烁着诡异的红光，但总体上还是能够看出原来的样子，竟然和旁边这尊巨大的雕像极为相似。
“恩基？”凌七脱口而出，却愈发不敢相信。
明明不久前恩基和宁玛视频聊天过，而且恩基也是天神阿努的子嗣，是享有无上权威的大神。
眼前这个落魄宛如怪物的家伙，怎么可能会是恩基呢？怎么可能和这尊宏伟庄严的雕像是一个人呢？
这一刻，凌七感觉整个人都懵了，完全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呵呵呵，哈哈哈，嘎嘎嘎，我是恩基？我是天神之子？我是智慧的贤者？我是大地和海洋的主宰？不，我就是个屁！”黑影张开双臂仰头向天，似哭似笑状若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