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清闲之时,又学了其他几样乐器,所有的乐器都有相通之处,所以她学起來并不难,琵琶也好,玉笛也罢,甚至是现代甚少见到的雷琴,只要稍加练习,她都不在话下。
而笛音,悠扬清脆,总是不太适合自己的心情,而如泣如诉般的琵琶之音太哀婉凄美,总是让她忍不住红了眼眶,她不想自己总这般忧伤,因为在其他人眼中,她拥有得太多,有皇上无边的宠爱,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贵妃之位,有号令后宫的凤印在手,有色冠六宫的天资,有令人仰止的多才多艺。
可是当一个人拥有的却不是自己想要的,就连赖以生存的爱情都不属于她一个人,她便迷恋上这悲伤的味道。
可她正在伤怀之时,却见一座轿辇落在永宁宫门口,而从那华贵轿辇中缓缓出來的,竟是一直未曾踏足过永宁宫的方才人。
她并沒有起身迎过去,只是冷眼看着方才人一脸憔悴,却又扭捏着极不情愿的神情,缓缓走到她身边,微幅了福身子,锦云嬷嬷立即命人搬來了凳子。
“方才人今日怎么有空到永宁宫來了?”无事不登三宝殿,她承认她话里有话,是那一抹掩饰不了的讽刺。
初进宫时,方才人本以为依附上皇后,便能在后宫安然无恙,人本能地自保,这本无可厚非,可是若是为此而丢了自己的原则,她并不认为这样的女人值得同情。
方才人绞着帕子,紧紧咬着唇,似乎很难为情的样子。
她也不急,接过锦云嬷嬷递上來的茶,浅浅地抿了一口。
直到方才人猛然间跪到她面前,她被猛地唬了一跳,差点将茶水泼到自己的裙子上。
“方才人,您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话起來好好说。”锦云嬷嬷赶忙接过她的茶碗,上前替她扶起跪在脚下的人。
她的心一软,语气也变得柔和了些“方才人,有什么话直说吧。”
方才人被锦云嬷嬷扶到了座上,低头继续绞着帕子,许久,方才说道“臣妾从前有眼无珠,从未曾來永宁宫给娘娘请过安,平日里又对娘娘多有不敬,臣妾自知失礼,还请娘娘不要怪罪。”
她不喜欢奉承人,亦不喜欢听这样的奉承话,但是自知方才人有求于她,却也不好打断,只得耐心听她讲完。
“臣妾今后愿为娘娘效劳!”方才人似乎下定了很大的勇气似的,俯身对她深深叩首。
她却暗自一叹,效劳?她需要什么人为自己效劳呢?她从沒有想过要去跟别人争斗不是吗?
“如果你今日來是为了此事,那你就回去吧,因为本宫不需要任何人为本宫效劳……”她放下茶碗,一个旋身要进殿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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