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交给我,你不用操心了。”
到现在黎胭脂除了相信她别无他法,而且以她这个状况能有个商量的人已经是天大的幸事了。她以为她会自己面对这一切呢。
“现在还有比这更要命的事……”原云柯为难地看了看她,“你会不会怀孕……”
黎胭脂才放下的心又提起来,这才是最吓人的事,她都没有考虑那一茬。
“那、那我怎么办。”黎胭脂抓住了她的手,像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小姑求你救救我吧,以后无论结果怎样,我都记得你这份恩情……”
“我想想办法,你等着吧。”
原云柯不担心她会再次寻死,一个人寻死是需要巨大的勇气然后一鼓作气实施。已经给了她希望,就不会再轻易寻死了。
不过这孩子行动如此绝决,是个犟种,还真得帮她好好解决才行。
熬到吃饭的时候,原云柯跟众人说黎胭脂感冒了难受,在房里躺着。黎胭脂头疼的厉害,一定要她去去西医管给她买西洋药膏。
现在原云柯的地位今非昔比,想出门没人敢哔哔。二则最近因为原云柯的缘故,黎家古董行多了许多生意,老头子带着儿子每天应酬到很晚,没人能镇得住她。
于是原云柯顺理成章地独自出门打了个黄包车,直接去了她踩过点的中药房。
白云大药房,一个她很有好感的名字。
老板姓杨,一个很和蔼的小老头。他看到药单上的字的时候,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问,就把药都抓了。
顺便把药煎了,放到玻璃瓶子里带走。等原云柯回到家的时候,药还没有凉,刚刚好入口。
“喝吧,这是我找老中医开的方子,应该会有用。”
黎胭脂二话不说一饮而尽,在她这里就算是毒药也喝得。
药里面有安眠的药物,她喝过之后很快就进入了梦乡。正好明天是周六,学校和古董行都放假,她正好有时间去解决她的问题。
秦思乔在他的公寓里悠悠醒来,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无比惬意。
还没等他慵懒地打个哈欠,就被兜头打了一闷棍——
“啊—”声还没叫出来,脸被厚厚额棉被蒙上,接着拳脚相加又是一顿打,打的他连声求饶。
他的被终于被掀开,他终于能喘上一口气了,万万没想到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貌美的女人正掐腰看着他冷笑。
见他眼睛直直的不是什么好眼神,原云柯伸手又甩了一巴掌,直接甩的他眼冒金星地差点去见了上帝。
“能好好说话了吗。”
秦思乔心想:他还一个字没说就挨了一顿胖揍啊。
他一动嘴连着半张脸痛的要死,也不敢再嘚瑟了,“敢问这位女侠是什么来路,我什么地方得罪你了,我有钱,你开个价。”
“我是黎胭脂的小姑。”原云柯冷冷说道。
“什么?”秦思乔的回忆之门刹那打开,终于想起他昨天做的好事了。只是他万万没想到黎家人直接打上门来。
“那个……姑姑啊,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们只是玩玩,一时没把持住……大不了我娶她还不行吗?”
“放屁!”原云柯脱了鞋抽过去,直接给他的脸上抽了两道血道子,“瞅瞅你的德行,我家胭脂孤独终老也比跟你这瘪三强!”
一阵拳打脚踢之下秦思乔终于消停了,委委屈屈地让干什么干什么。他将整件事情发生的经过记录下来,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许用错,否者又是一顿打。
最后窝在床角瑟瑟发抖,看到原云柯靠近他立即捂住脸,“别打了,别打了……”
原云柯很给面子没开打,而是拿着手巾捂住他的嘴,将其药晕。
秦思乔以为自己死定了,绝望地瞪了两下腿儿。
“就这么点的胆子就敢做这种事儿,就让老子替你父母好好管教管教你。不用谢。”
她将棉被盖在他的脸上走人了,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呢。
锦啬酒吧。
酒吧白天上午不营业,要下午三点才开门。酒保们正在收拾东西,这里难得成了个安静的地方。
吧台上只有秦道清和蒋青羽两个‘客人’。
“你说说你每次来我这就喝格瓦斯,我请你来喝酒的懂吗?”秦道清拍了拍好友的胸口,“乱世里不懂喝酒多痛苦。”
蒋青羽哈哈一笑,“家父管我管的严,要是知道我跟你来这种地方,还不打断我的腿。你就知足吧。”
秦道清同情地又拍拍他的肩膀,“看在你这么可怜的面子上,我送给你一曲子,不用谢。”
蒋青羽啧啧摇头——这个人啊,明明是自己想炫技想嘚瑟,还非要安到别人头上,哎,有病嘛这不是。
悠扬的钢琴声从秦道清指尖流淌出来,酒吧的品味立即提高了几个档次。
蒋青羽不得不承认这小子弹的一手好钢琴,可见他平时有多不务正业。
正弹到激昂的部分,秦道清闭着双眸完全沉浸在澎湃的情感中——突然他的手被什么东西砸到了,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双黑皮鞋!
什么情况!
秦道清愤怒地抬头看到始作俑者正冷冷瞧着她,一张脸跟冰雕似的,眼睛里倒是像着了火。
“你有病啊,你是不是有病,有病就去看病,在我这撒什么疯!”
秦道清是发现了只要碰到这个女人,在国外学的绅士风度通通不见了,每次气的他头疼。这个女人是老天爷故意派来整她的吧。
“我接下来说的事可能让你们秦家没脸在出门见人,我劝你把人都散了。”原云柯的神色极为阴沉,说出的话似有千斤重。
蒋青羽一看事儿不好,招呼干活的赶紧撤退,以免伤及无辜。
人都跑了,偌大的空间只剩下两个人在对峙。
秦道清眼睁睁看着好兄弟跑的比兔子还快,更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