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
今日乃是太傅袁隗的七十大寿,袁府大张旗鼓地邀请京中高官前去赴宴,朱儁也在邀请之列。他一到袁府便马上去拜见袁隗。
他在书房见到了袁隗“恭喜太傅,祝太傅益寿延年。”
朱儁满面春光地走了过来,袁隗见到他也是笑脸相迎“公伟来了啊,快请坐。”
“太傅,今日可真是双喜临门呐”
袁隗笑道“哦?老夫诞辰是为一喜,不知这另一喜从何而来啊?”
“自然是从北面来了。”朱儁笑得十分开心,“属下回来禀报,这最后一批贼子已经押送完成,如今这临渝城外已是人山人海。”
袁隗也是高兴地鼓起掌来“好好好,如此说来这张皓是死定了。”
“正是,这近百万人聚在一起,如同一堆干柴,只要有一点儿火星,便会燃起冲天大火。”
说到这儿,朱儁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阴森“更何况,我将原本物资少下发了近三分之一,这就是点燃干柴的火把。这些贼子迟早生变,到时候就算这张皓没死在乱兵之中,陛下也会治他死罪的。”
他心想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要怪就怪你太年轻了,这么年轻便拿到了我一生所追求的东西。
从他取得首败,而张皓取得首胜那天开始,朱儁就一直嫉恨着张皓,哪怕两人从来没见过面。
果然这世上恨一个人,什么都能成为理由。
袁隗点了点头“我等士人费劲心机要铲除宦官,可张皓还要与宦官为伍,像他这样的士人败类死不足惜。只可惜了那些百姓,又将背负叛逆之名。”
朱儁冷哼了一声“他们本就是叛逆,同样死有余辜。若不是张皓向陛下进谗言,我在战场上便杀了他们。叛逆就是叛逆,若不斩草除根,如何儆示天下?”
要是真有这些首级做战功,自己怎么着也可以与皇甫嵩平起平坐,而不会总是屈居其下了。
袁隗摆了摆手,他刚才也不过是装作悲天悯人的样子,若是真的那么爱民如子的话,他袁家也不会有这冠绝天下的田产家业了。
“好了好了,大喜的日子不说别的,总之一句话,公伟你这次干的不错。”
朱儁笑着拱了拱手“这还得谢过太傅,这些年多亏太傅提拔栽培,不然我这区区寒门士子,如何能有今日。”
“老夫可以提拔你,主要也是因为你真的是个有才能的人。若是平庸之辈,就算我同意,朝堂上的衮衮诸公也不会同意的。”
“太傅谬赞了,哈哈哈~”
“哈哈哈~”
两人大笑之时,一个仆役前来禀报“老太爷,外面有个说是朱大人府上仆役的人,有急事儿找朱大人。”
袁隗感觉有些扫兴“可知是何事,眼下公伟正要参与老夫寿宴,宴席都快开始了,若不是什么要紧事,就让他回去吧。”
仆役看了看朱儁,欲言又止。
朱儁见状有些不悦“你这是何意,难道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快说。”
仆役壮着胆子回答“那人说,朱大人的母亲刚刚病…病逝了。”
朱儁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一不小心打翻了茶水“你说什么!”
他此时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出府之时母亲还安安静静地躺在病榻上,就这么一会儿人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