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们两个,识趣的话还是快快离开。”老田皱着眉说道,“你让我离开我就离开,我不要面子的吗?”莫道不屑的说道。
“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庄说完整个人如同一直豹子,扑向了莫道,老田则是没有动,自己的老兄弟的手段,他还是知道的。
只是老田要是知道莫道两个从哪里回来,就不会这么淡定了,骆明远莫道都敢较量一下,更何况是他们两个无名小卒了。
莫道看见老庄扑了过来,身子一侧,朝着他的面门打出一拳,老庄没在意,直接迎了一拳上来,两拳相对,老庄不禁脸色大变。
还没等老庄有所反应,他就觉得一股巨力把自己轰飞了出去,莫道收拳站定,冷冷的看着老田。
老田不禁皱了皱眉,老庄的实力不在他之下,如今却被一个年轻后生一拳击飞,他的脸上流下来冷汗,整个人也如筛糠一般,不住的抖动。
“这路,我们能过了吗?”莫道平静的问道,老田声音颤抖的说道:“能,能,二位请过!”莫道没有说什么,拉着杨亦菲就离开了。
老田叫田耕九,老庄叫庄泉生,他俩在这片地带,也算得是够份量的人物,可是没想到会在一个年轻人手里栽跟头。
田耕九扶起了庄泉生,庄泉生却突然肃立,神色极为恭顺地对着老田身后道:“属下迎接三爷。”
三爷,身材修长,一张马脸,鹰鼻,鹞眼,八字眉,白净脸,脸上冷冰冰阴森森没有半点热和气,难惹难缠。
今夜八成是事情办得顺手而愉快,所以那张马脸尽管还是拉得极长,却有一丝丝人气,因此对田耕九背对他,也没称呼他“三爷”,更没有施礼,竟未降罪,只是用那对鹞眼扫了田耕九一眼,就这样,也几乎吓出田耕九的胆汁来。
田耕九急忙躬身道:“属,属下给三爷您请安。”三爷阴森森地嗯了一声,挥手道:“大殿可都打扫干净了,大爷就要来啦!”
庄泉生和田耕九,慌不选的恭应说已打扫好了,三爷微微一点头,扬掌击灭了墙上那七星北斗灯,庄、田二人推开门,恭候三爷进入。
三爷将走过门槛时,突然止步说道:“东西可全准备好了?”庄泉生低声下气的答道:“全准备好了,黄矮子就到。”
三爷哼了一声道:“他要有福气,最好比大爷早到!”说着,自顾自地大踏步走进那半坍的正殿。
庄泉生伺候这位三爷有年,在三爷性子好的时候,算得上是三爷的亲信,因此现在他悄悄的跟进了正殿。殿内漆黑,伸手难见五指,岂料三爷竟能在暗中视物,那时鹞眼闪着碧芒。
三爷一扫正殿道:“很好,原来你们早就打扫干净了。”庄泉生嘻嘻地一笑道:“属下岂敢偷懒。”
三爷嗯了一声道:“这里事了回去以后,我会记得提升你和田耕九的。”庄泉生立刻恭敬地一礼道:“谢三爷栽培,事情是不是已经办妥了?”
三爷今夜心情好,竟答了话道:“这活冤家着了道儿,如今―”话没说完,已经想起来不该和属下谈此事,遂沉声道:“还不到外面去候着大爷!”
庙外己传来田耕九的话声:“大爷有谕,亮灯!”庄泉生高应一声,正殿内亮起了灯笼火把!
没听见人声,却传来了整齐而沉稳的步声,人数众多,黑鸦鸦一大片,鱼贯悄静地进了这半塌的正殿。
最前面的那个人,黑衣,虎靴,白发,目射寒光,他横扫了整个正殿一眼,向肃立一旁迎接他的三爷道:“老三,你传令下去,严守各通路,不得任人往来!”
三爷嗯了一声,目光在一干属下中点视三次,有三名彪悍的汉子,离队而出,走向庙外守于三条通路之上。
庄泉生端正过当中那张椅子,老者虎步而前,威凛无伦地坐下,他刚刚坐定,立即挥手扬声喝道:“把那位好朋友抬上来!”
谕令一下,一阵铁索拖地的哗啦哗啦声传来。
两名壮汉,半抬半扶地挟进来一个技头散发的素衫少年!噗通一声,两外壮汉将少年扔摔正殿地上!
少年早已昏迷,人事不省,所以摔得虽重却没有出声,少年身上,紧紧捆绑着一条粗如拇指的牛筋长绳,外面还加上了一道纯钢铁索,这情形像是对付钦命重犯!
白发老者那两迎寒芒闪射的目光,一扫殿上道:“多加几支亮子,等候着‘南霸天’和他手下!”三爷亲自应声,亲自动手,刹那,正殿各处都插上了灯笼火把和亮子油松,殿内已光明如同白昼。
灯明火亮下,方始看清老者和他所率属下的模样,老者六旬不到,一张大白脸,两道残断浓眉,眼眶深陷,双目阴谲,时时闪出诡诈残酷的光芒!
老者左边,站着一人,文士打扮,背插一支“铁笔”,笔长约有二尺六七,笔杆上,还卷统着些东西。
这人身穿蓝色长衫,看他的嘴脸,一望即知绝非读书种子,年约四十,眼角嘴边,时时无故跷动,一张紫脸,看着心黑手辣,是老者的二盟弟。
老者右边,站着三爷,三爷此时马脸闪着光辉,紧抿着嘴唇,那份小人得志的样子,令人恶心?
余下是十七名精悍壮汉,包括先前守在庙前古槐后的庄泉生和田耕九,再加上外面三人,足有二十人,自老者以次,皆闭口不语,像是等着什么。
不多时,庙外传来扬喝之声:“什么人,火速通名?”接着这句喝问,传到一阵笑声,然后有人答了话:“老朽‘郝甫’,特来拜见‘胡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