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寨兵惊得连退数步,陈昭喝道“各位都是为求生计的兄弟,我陈某已得金银数万,可保兄弟们恣意后生,只要兄弟们信我,便可与我一同快活,若有不知好歹的,趁早下山,或是与我陈某一战。”
众寨士见陈昭身法奇特,武力颇深,又受金银所惑,加之平日里陈昭在中寨人中早已树立威信,纷纷下刀称首,拜陈昭为主。
当日陈昭着人将张缪入土,稳住寨人,便领上几人随己至东临城内,城门守卫脸色甚紧,入城之人皆逃不过与守卫拿于手中的画像细细比对,觉之确实不甚相似才放其入城。
陈远早已在它处村落撕下壁上画像回隐蔽处仔细瞧看,瞧过后捂肚憋笑,那夜月色朦胧,知府房内昏暗不明,那帮护卫进房后紧作一团,只将己细细围住,哪知自身会逃出府外,根本不及细看,加之房内无烛,哪会记得清楚。
凭忆着他人作画,所成之像简直笑掉了陈昭大牙,这种画像怎能识别自身,随后拿掉斗笠,寻思戴着斗笠反而惹人怀疑。
现下至了城口,一行人服色各异,旁人根本瞧不出其寨匪身份,几人分批陆续进城,守城士卒自是将陈昭等人一一与画像比对,终觉之不是画中人。
陈昭暗中偷笑,这画中人恐天底下再也找不出了,几人进城后雇了辆马车。
寻到昨夜那处废屋前,寨人将马车驾至院内,陈昭回屋匆至那木榻后处瞧看,见步裹犹在,打开袋口一瞧,内里金银珠宝未失,心神方定。
取上柜中工具至院内其将马车修整一番,在马车内另修一块木板,使马车多上一层空隙,使那空隙足可装下一人,且可随意打开暗门。
费了半日大功已成,又着属下去街巷商铺置办些贵服衣衫与下人粗布,着一人扮成商人,一人在轿外赶马,除车内之人外,其余各自换上新衣,待至城口便言出城谈生意,车内商人姓贾,是做鱼肉生意的渔商,此次出城欲去临孜湖观鱼。
其余等人随在旁处,自身去那屋内将步裹拎出,拎至院内后大口喘气,几位寨人不解。
陈昭也不解释,只将那步裹拎进车内,打开暗门将其放了进去,下车后将方才所安排之事又加细嘱了一遍,寨属会意后领命。
陈昭上车挺进车内,复开暗门钻入底层,环抱步裹命寨属驾车,寨人依命行事,一人回屋内换了衣裳出来进入车内,一人在外赶马扬鞭,其余几人随在车旁护佑。
一时之后已到东临城口近处,一行人自早晨进城至后午出城,一日之间城内城外行人颇多,守城士卒自也瞧不出甚么端倪。
车轿行至城口,士卒依例询问为何出城,赶马寨属道车内乃是贾客商,本家做鱼肉生意,这出城是为了去那临孜湖观鱼择选鱼种贩卖。
选定鱼种后由守湖商将鱼卖于贾商人,再由贾商人将鱼卖于城中平民赚个回落。
守卒见他讲这许多早已不甚烦耐,匆匆看过轿内商人及轿外护属,便放其出了城。
车内陈昭未曾想这寨属这般能言,硬生生将这守城士卒糊弄得有理有据,几人出城后稍行几里,见身后无人,几人坐进车内速速朝越来山奔去。
约莫二时众人已到了越来山底,那时快至慕时,几人驾车沿山路而行,山路颠簸,轿内底层珠宝甚重,一时行速缓慢,又行了二时才到得越来寨内。
寨内弟兄见寨主回来,纷纷出寨相迎,车内寨属下了车架,陈昭打开暗门,坐在车内,着车外寨人将车轿赶至寨内草院。
寨人领命,匆匆上车赶马,余位弟兄不知何故这般神秘,皆随车驾赶至院内,却被陈昭打发,不准任何人随行,只车前寨夫赶车。
到之内院后,陈昭下车令寨夫走开,寨夫依言出院,一行寨众拉着他问东问西,寨夫也不知何故。
此时便有寨众预断,寨主或是下山去东临城搬运财宝,寨夫闻言回道“我等见寨众自废弃院屋内拎出一偌大步裹出来,难不成是那步裹内装了财物?”
另有随陈昭一同去城内的寨众道“哪会如此,那步裹可谓百斤来重,若里面尽是财宝,那咋们寨子可就发大了,这小小的东临城怎会有如此多的财宝,断断不会如此。”
其余寨众也一致认可,皆疑惑不解,欲进院窥看,可寨主有令,也只好回返寨前大厅等候。
陈昭自下车见寨夫出了院子,立时钻进车内暗门处,使力拎起步裹出来,并将其拎入寝屋中放于榻后。
坐塌思索,一月以来的筹谋终得善果,前路芒久,殊不知是何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