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惹得圣怒,全是拜己所赐,这般想着,早已泪目,红眼瞧向萧综,却见其低首不语,身子却颤抖不息。
梁帝见其跪地辩饶,又欲将其扶起,可赵璃拒之,不愿起身,梁帝见其硬执,便任其跪地,萧综侧瞧赵璃,赵璃与其对视,萧综复避目低首,赵璃畅失,梁帝道“赵郡主,你千金之躯,引得这庶子苦苦相守,先前朕瞧你面上,未及处罚,此番却是不同,朕绝不轻饶!”
正当下旨,却见房外奔一宫侍,那侍道“陛下,边阳王回京了,候于正阳殿里。”
赵璃惊目,面中欣然,梁帝稍异,迟疑半久,一时未言,突扬言道“正好今日郡主在此,快些将其带过来。”
宫侍领命,退至房外,回身直往廊台走去,赵璃本自欣喜,瞥视萧综,见其不为所动,便知爹爹前来也不能挽回一二,本欲再次求情,却见梁帝回返御椅,坐下览折,也不便再番言语,只好续自长跪。
自统兵一路为赵平引路,引至正阳殿,便有殿守接手,自去了别处,寻得南门统领李骏,将赵平回京一事告知,李骏沉吟稍会,便随统兵径向正阳殿去。
赵平立于正阳殿内,殿守待于门外,殿内宫侍稍加行礼,便去通禀了梁帝,稍时,回返殿中,与赵平言道“殿下请王爷御书房一叙。”
赵平自领圣命,随其步入廊阁,直上了二层,自决意进宫面圣,赵平一路忐忑,不知该如何为璃儿辩解,如何令圣上信之,直至临房,突止住履步,稍稍踌躇。
宫侍闻歩声忽停,回首见赵平立于近处,躬身道“王爷请。”
赵平点头随行,行至房中,眼前赵璃萧综跪之,一时惊神,京城流言徐升,料知璃儿在宫里的日子不会惬意,却不知竟到这般地步。
赵璃回目见到赵平,欲脱口而出,可御房肃穆,不可轻肆,一时止言,只微微一笑,赵平面上虽五味杂陈,可也稍加回礼。
梁帝沉在折里,闻房外动声,露眼微视,见赵平怔愣,立身近了些,赵平见梁帝动步,跪身行礼,梁帝客道“边阳王近日过得如何?南部一游可有带些特食给朕尝尝?”
赵平撑地垂头道“陛下莫要取笑微臣,微臣特来请罪!”梁帝笑道“嗯?为何呀?郡主准时回返京中,你并未违期,何谈有罪啊?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赵平惶恐,不知圣意,京中之言如火如荼,圣上怎可不恼,实在可疑,一时不解,只得稍稍抬头,梁帝见之,温道“爱卿面色苍白,这一路上定是受了不少苦罢,快快请起。”
赵平迟疑,梁帝走近欲扶,赵平立身便起,怯道“老臣惶恐。”梁帝道“惶恐甚么?朕又不会吃了你,来,快快请坐。”
赵平慢步至客椅坐下,见赵璃萧综跪地不起,疑道“陛下,殿下这是为何?”梁帝冷道“这等逆子,无需理他,可怜了郡主偏要替他求情,朕拉不住,她硬要跪着,朕只得任她跪着了。”赵平又道“不知四殿下如何惹得陛下不快了?”
梁帝挥手道“不说了,提他朕就来气,让他跪着!”
微视一旁女侍自觉会意,轻步去往房外,不时端来御盘,盘内两盏热茶,近了梁帝处,拿盏放于梁帝前,又将余下一盏放于赵平前,持盘而出。
梁帝指盏道“来来来,爱卿快尝尝这御茶,可是朕托人自江东带回来的好茶呢。”
赵平听从圣意,扶盏抿之,梁帝也自饮一口,畅叹一声“好茶。”
二人放下茶盏,梁帝视向赵平道“爱卿这一路之上的趣闻波折可要一一讲与朕听才是。”
赵平斜目至赵璃萧综,深知气氛不妙,微言道“陛下,要不改日?今日可否”
言之未尽,梁帝夺道“为何改日?今日好生谈之。”
赵平无奈,只好一一道出,一路以来,除之旅途繁长,便是叶云山下遭袭,至今不知缘由,毕竟身处叶云地界,对那叶迹自也没甚么好念头,好在受浅水帮恩惠颇重,细谈之中,极力赞赏浅水弟子。
言那叶云新进大派,山下血腥之气甚重,还将赵璃上山比剑之事一一道出。
赵璃按耐不住,几次欲言,梁帝一一阻回,赵平本知璃儿跪地,将其和盘托出不甚明智,可朝堂江湖之间,北部南部之隙,早在前朝便已积怨颇深,只苦于无剿灭之法,才致江湖之气壮大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