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千乙僵住,眯着眼将其上下打量,所以他从离开大梁那天就做好赴死的准备了?还交代了后事?
她竟一点都不知情,或许她和他之间的矛盾并不在于夜江流那事,而是缺乏沟通。
他要早点告诉她夜江流威胁他,她都不会让月娘代她受难,总可以想出法子应对,
不管怎么说,一个男人,知道有危险时,便把全部家产交给一个女人,说明是真的很喜欢她,在他心中,她已经和容佑平起平坐了。
“有时候真挺恨你的,算了,这些帐以后再慢慢跟你算,
现在我是不可能走的,商晏煜,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不信咱走着瞧,你解决不了的事,我就能给解决掉。”到时候非让他大吃一惊不可,看他以后还敢小觑她不。
看样子是无论如何都讲不通了,再谈下去,恐生嫌隙,他不能让她这时候与他疏远:“愿意留下就留下吧,
发生任何事都要先与我商议,不可擅自行动,我会为你们打点好。”
讲完这些后,快步而去,他怕再留下来会忍不住掐断她的脖子。
“这就走了?你们可是有好几个月没见,好歹说点什么增进下感情嘛。”美美嘟嘟囔囔进帐,二哥都不思念大姐么?
娄千乙自鼻孔里喷出声哼笑:“他要再待下去,我俩非打起来不可。”而且随时都可能开战,无数同胞鲜血横流,哪有心情腻歪?
谭美美语塞,看来不是二哥闷骚,大姐这状态也不适合谈情说爱,两个凭实力单身的人走到一块儿,当真有趣。
没错,他们方才的谈话都一字不落的传入了她耳中,今天才知道大姐也会跟人急赤白脸的吵架。
二哥更说了脏话,估计他俩是天生犯冲,最适合相爱相杀了。
后面柏司衍也有过来问安,没有多说两句就被朱峰唤走,过了两个多小时,就有人来传话。
昌华国明日将挥军入秦城,骊山郡大军将明早出发玄国帝都城。
“你们这种事事都以大局为先的精神我是没有了,要不怎么你们走到哪里都能出人头地呢?
我啊,乖乖在你们羽翼下当个米虫就行了,哎,好想孩子们啊!”趴桌上有气无力的念叨。
听到孩子,娄千乙的心顷刻平和下来,她也很想他们,不管走多远,那都是她最为牵挂的信念。
摇摇头,甩开这份牵挂:“睡觉吧,明天一早就要出发了!”
“嗯!”
躺到床上后,美美不忘拿出月娘给的药膏给娄千乙腹部涂抹,说是商晏煜吩咐忘归楼那位‘怪医’特意给她俩配的。
效果超乎她的认知,反正不到一个月,她肚子上的妊娠纹就统统不见了,肚皮也不似其他产后妇女般松弛。
可以说和以前毫无差别,大姐的肚皮要严重些,用了一个月,还是有点痕迹,不大好看。
但再保养几个月,一样会完全恢复,月娘说不愿见大姐,就真的没再见。
可心里是念着大姐的,听闻那怪医甚是懒惰,一个月调配不出一瓶,因为要离开大梁城许久,月娘就天天去骚扰他,逼着在十天里配出了十瓶。
这种事,只有女人最了解女人,若身材走样,男人迟早变心,月娘是怕大姐被商晏煜嫌弃吧?
其实她觉得二哥不是那种人,当然,能变美,是每个女人最执着的东西。
“差不多了吧?睡觉!”某女耐着性子才没给推开。
“快了快了,你怎么一点都不上心呢?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就要保证自己不变丑!”
“切,你这是以貌取人,谁不会变老变丑?”
美美无语,挥开她的手继续涂抹:“这不是还没老吗?既然有办法改变缺陷,
为什么要放弃?必须揉够半小时才行,你要困就自己睡。”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真当她不累不困啊?要不是太在乎了,鬼才管她,想到什么,好奇的问:“你说玄国变这样了,凤青月会是什么处境?”
她恐怕做梦都没想到周彰的军队那么快攻入吧?
连夜江流都早有准备,加上烈焰国,根本等不到援军过来就一命呜呼了。
“假身份还没被拆穿,她能怕什么?夜江流恐怕还舍不得杀她,
容易引起众怒,估计还是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迷迷糊糊回答完,便闭眼沉睡过去了。
似早习惯了被人按摩着肚子入睡,格外香甜。
美美白她一眼,继续细细按揉,这叫什么事啊,皇帝不急太监急。
大姐就这么有自信,即使变成丑八怪商晏煜也能对她死心塌地?
玄国,皇宫。
娄千乙猜的不错,哪怕玄国已经面临灭亡,凤青月一家依旧享受着他们逍遥风光的日子。
吃穿用度高于玄主数倍,令后宫怨声载道。
玄主为讨好她,就差没亲自前去伺候了,此刻正与大臣们在御书房里急得焦头烂额,眼看各路敌军即将入帝都城,却毫无办法。
“皇上,如今圣女和虚妄碑在咱们手中,想必夜江流商晏煜他们也不敢太妄为,
若逼死圣女,天下老百姓也会群起而攻之的。”
“皇上,您无需太担心,就听圣女的,等这些人入城后,
咱就找夜皇谈谈,将来愿意与他平分天下,如此其实也算好事。”
“对,还有烈焰国那边,同样许以这等承诺,再三国联手将姬洪山商晏煜等人围困,一举拿下!”
“只要圣女与咱们一条心,就万无一失!”
玄主点点头,如今也只能这样了,真没想到大曜竟早有预谋,正等着他们自投罗网呢。
因为一只兔子就举兵涌入大玄,多么可笑的理由?
而且那火器根本非人力可抵抗,不到五天秦城就失守了,大曜究竟是怎么想的?
先逼走圣女,又连合奉南侵犯大玄,连烈焰国都参与在内,根本等不到救援赶来便覆灭了。
大曜不会以为有那么点火器就可以为所欲为吧?简直自取灭亡。
还有那凤青月,知道他非仰仗她不可,竟完全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