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不想罢休,就非要大小姐也断手偿还。”
“断手?”迟迟前来的三夫人吓得差点昏过去,一个没站稳,就那么跪倒在了谭美美跟前。
却丝毫不在意,捧起女儿的双手抚摸:“哪里断了?哪里断了?”
谭美美还是只哭不说话,拼命摇头,这下是真的很难受了,她倒情愿伤在自己身上。
“没断没断!”环儿怕吓到三夫人,赶紧继续说:“太后说教不严,师之惰,
大小姐做错事应当她这个姐姐来承担,于是……于是太后就要把自己的手弄断,
幸好小姐及时阻拦,才没伤那么重,可也伤得不轻啊,
呜呜呜,那些人太坏了,不依不饶,明明是郡主先动手偷袭的,呜呜呜……”
事情大伙都已明了,松口气的同时,也怒不可赦。
连周边护院丫鬟们都纷纷义愤填膺,居然想打断他们小姐的手。
这不是要了元帅和几位夫人的命吗?
美美早把三夫人扶了起来,哭着摇头:“女儿没事,就是大姐呜呜……大姐受伤了,
她是为了我才受伤的,我又没做错,难道我就只能站着给她们打吗?
三姨娘,我当时好害怕,呜呜呜……!”
“不怕不怕!”三夫人把人搂怀里诱哄:“有三姨娘在,谁也别想欺负你。”
“那郡主从来就不是个好相与的,奴婢没少见她欺负人。”
“奴才看那圣女也不是个东西,自从她入宫后,
先帝先后先太子哪个不是离奇死亡的?
仗着圣女身份,到处滋事,如今都欺负到咱东帅府头上来了。”
“什么圣女,就是个吃锅望盆的贱胚子。”
“……”
一堆下人争相声讨,个个都气得够呛。
二夫人眯眼望向门外,透着危险:“我东帅府多在意这个女儿,
他们不是不知道,却还欲意加害,大姐,
这口气今日若忍下,以后也就别出门见人了!”
大夫人握紧的拳头不住颤抖,没像其他人那样只知发飙,冷静出声:“离王当时怎么说?”
美美适当接话:“凤青月用离开皇宫威胁王爷,王爷告诉她,
想走就走,没人拦着她!”她不能让东帅府因为这件事受创。
但必须给他们提个醒,商晏煜不是良木,投靠大姐才能永保太平。
因为大姐绝不会伤害东帅府。
“哦?离王当真如此说?”三位夫人均露出惊诧表情。
环儿点头:“恩恩恩,就是这么说的,
好些人都听到了,我们离开时,那圣女还瘫在地上起不来。”
二夫人咬牙:“就算如此,也不能轻易放过,立马点兵把凤璃心抓来,
今天本夫人就杀了她,看谁敢让本夫人也偿命!”撂下话,直接往外走。
“站住!”大夫人不得不出声阻拦,想了想,皱眉道:“杀她容易,
但问题并没出在凤璃心身上,命令是凤青月下的,
而我们现在还没实力去跟圣女正面对抗,一切等我儿她爹回来再说,
太后也真是的,怎么会自己把自己弄伤,要伤也是让别人去伤她。”
这样大伙才有话说。
三夫人始终抱着谭美美不撒手,脸色依旧苍白,苦笑:“不过一孩子,哪能想那么多。”
说是太后,实则还年轻,没那么多心眼。
“是啊,而且王爷那句话已经给足了东帅府面子,
此事暂时作罢,但凤青月,
我绝不会放过!”大夫人拍拍二夫人的肩膀,示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就是委屈了她的宝贝女儿。
二夫人敛去满腔怒火,蹲下给谭美美擦泪,温柔一笑:“乖,这个仇,
二娘迟早会给你报,不怕了啊,以后谁再敢欺负你,
若自己没有错,就无需低头,但别直接动手,免得你受伤,留着让我们来慢慢收拾。”
“你爹厉害着呢,十万精兵不是用来看的,有啥好怕的?
就算你真有错,同样把腰杆挺直,你爹一回来,
立马就撤了那郡主的位份,本也不是啥了不得的门户。”
“二妹你不能这么教孩子,知错能改才善莫大焉,
如今大曜乃多事之秋!”大夫人扶额,可别真给她教成凤青月那样,欺软怕硬。
谭美美早不哭了,乖乖点头:“娘您放心,女儿不是不讲理的人,人不犯我我绝不犯人!”
对此,三位夫人相当欣慰,承蒙她那位师傅教的好。
“呵,以前还觉得她们夸大其词,看来这位太后对咱洛夕的确恩重如山,
难怪孩子总在咱们跟前夸她,是个有担当的人。”二夫人感激地看了眼皇宫方向。
今天幸好有她,否则女儿定凶多吉少。
环儿知道自家小姐有多在乎那位太后,帮腔道:“就是呢,当时小姐都把胳膊伸出去了,
却被太后娘娘拦住,还和圣女说要斗就直接找她,若谁敢动大小姐一根汗毛,
她这辈子都绝不罢休,那眼神,奴婢看了都毛骨悚然。”
闻言,几位夫人都露出了尴尬之色,最近总是在恶意揣度人家,谁想到她竟能为女儿做到这个地步。
丞相府。
奢华庄严的书房内,柏司衍自忘归楼回来后,就一直坐在桌后发呆。
俊脸失了往日温度,冷得骇人,大手来回翻转折扇,不知在琢磨些什么。
丫鬟们进去伺候时,大气儿都不敢喘,深怕打搅到他。
‘衍哥,刚才那么好的机会,你怎么就走了?’
‘衍哥你变了,要是以前,早过去把人抱回来了。’
想着兄弟们的话,柏司衍也觉得自己是真变了。
变得没那么在乎圣女,变得冲动易怒,可要说多喜欢凤千乙,也不是。
他绝对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放弃争夺天皇之位。
只是突然觉得许多事情都在脱离掌控,比如以前虽不爱凤青月,但却从未厌烦过。
而现在,竟越加不愿去周旋。
或许他是有点喜欢凤千乙的,从第一眼开始,目光就有那么点被吸引了。
如果没背负那么多,他想他一定会娶她回来。
到头来却告诉他,那份喜欢不过是人家合伙设的一个局。
即便如此,依旧不愿再去跟凤青月虚情假意,乱了,全都乱了。
烦闷的揉揉眉心,冲杵在门口的朱峰道:“是时候请他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