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告诉月妩惜欢的婚事已经被千宸包了。
有云千宸在,他又有什么可担心呢?
几人又闲聊了几句,沧澜皇就将月妩和天辰皇送出了皇宫。
说来也巧,月妩和天辰皇上午才走,晚上的时候月惜欢和玉无痕回来了。
他们去见了沧澜皇。
当婚事取消的消息传到二人耳朵时。
月惜欢嘴角带着笑容。
玉无痕恨不得掐死当初的自己。
为什么要中了月惜欢的计。
月惜欢肯定是早知道他们二人会被退婚所以才和他提出那样的赌注。
当着沧澜皇的面他不想发作,因为还要顾及着月惜欢。
当二人到了宫外。
他的手如铁箍一般紧紧抓着月惜欢的手,眼神暴怒,“我只想听你一句话,你在船上的时候不知道这事对吗?”
“玉无痕这是天意,天意你懂吗?”月惜欢道。
然而,她的回答和表现落在玉无痕眼里,就是在欺骗他。
月惜欢早就知道这样的事情。
“走,跟我去个地方。”
不由分说的将月惜欢带到洛水河畔。
他双瞳透骨如钉般望着月惜欢,声音森寒,“我要你发誓,你在船上的时候不知道我们婚事取消的事情,否则,我要你永远得不到你爱的人。”
“发就发,反正不是我做的,我怕什么?”
月惜欢一气之下也发誓了。
然后转身就走。
她不想看到玉无痕。
“等等。”月惜欢才走了两步,又被玉无痕拽了回去。
他紧紧的将月惜欢搂在怀里,以禁锢的姿势。
“告诉我,你为什么喜欢夜墨沭?”他的声音深沉如海,仔细听去,后面还带着微微的颤音。
因为他在害怕。
“喜欢就是喜欢,还能有什么理由。”月惜欢脱口而出。
“我不信!”玉无痕的眸子由琥铂色逐渐变成金色。
他声音带着几分惑人心智,“告诉我为什么喜欢夜墨沭?”
在玉无痕眼眸变色的一瞬间,月惜欢就像是被人定住了一样。
她忘记了挣扎,也忘记了自己是谁,心底一直有个声音在说,告诉他,告诉他。
“在地宫的时候,夜墨沭救了我,在我最难熬的时候,是他保护了我。”
“都有哪些事?”
“蛊虫拼杀的时候,他挡在我前面,甚至地宫只允许一个活人的时候,他将机会留给了我……”
听着这些回答,玉无痕笑了,笑的很凄凉。
为什么,这些本该属于他的事情都被夜墨沭抢了去。
他一直守护的小女孩长大了,却将他给忘了。
“你可还记得一个叫墨痕的小男孩?”
“墨痕……墨痕……”
月惜欢觉得头疼,脑海中渐渐浮现一双金色的眸子。
他是谁?
觉察到月惜欢特别的精神波动,玉无痕也不敢使用秘法查看了。
他收回了秘法,“乖孩子,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什么事都会忘记。”
月惜欢睡下了,他带着月惜欢消失在夜色中。
玉相府。
玉无痕将月惜欢放在一张华丽的大床上,这张床与别处不同。因为它四个角是吊起来的。
像一个大型的秋千,这是一个专门为女孩子准备。
很难想象,丞相府连个侍女都没有还会打造如此梦幻的东西。
其实这架床,是以前的月惜欢和玉无痕说过的。
玉无痕认真的记下了她说过的每一句话。
世间的所有相遇,都不是偶然,而是因果。
他爱月惜欢是多年前在地宫与她那段‘过命’的交情。
夜色微凉。
玉无痕一个人坐在院中吹叶子。
思绪飘回很远很远的从前。
夜色,也是掩盖罪恶的颜色。
在沧澜国的某个村庄。
夜深人静,除了狗吠声连一家灯火都没有。
“吵死了,今天晚上的狗都是这么了?中邪了?”有人不满的和自己枕边的人嘟囔了一句。
外面的狗越叫越厉害,声音也越来越凄厉。
直到最后,躺在床上的人被吵的难以入眠,骂骂咧咧的爬起来想看看外面的情况。
结果刚走到门口,人就倒了下去。
他至死都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所有人都一样。
片刻过后,狗不叫了,村庄又恢复了平静。
而且这平静永远都不会被人打破。
村庄外面的路上,一个身着黑衣的女人步步生莲,摇曳生姿的走着。
“主人,欢迎回来。”一道阴柔的男声响起。
只见一个身着红衣,面容俊俏的人手捧着一个很大的盒子。
这个盒子是用来盛放月离弦身体的东西,有人来派他接月离弦。
在暗夜中他的一双红瞳熠熠生辉。
他的表情很麻木,双眼也无神。
这样的人一看就是被她手下的人用秘法做成傀儡的尸体,他们一般称之为侍奴。
黑衣女子夸奖道:“侍奴,做的不错,回去有赏。”
“多谢主人。”红衣男不卑不亢的答道。
遥遥的望着天际,黑衣女子眼中闪着仇恨的光芒,她道:“侍奴,你说我月离弦适不适合做这天下的主人。”
“自然适合,如果您不适合,那么这个世上也没几人能适合。”
黑衣女子微阖双目,脑海中划过月妩想置她于死地的画面。
月妩将她炸死了。
可好巧不巧将她炸死在圣池之中。
身体的碎块被圣池中的蛊虫重新组合,好不容易,她才恢复成今天的样子。
只是,她现在已经不能被称为人了。
蛊虫再厉害也不能帮她修复心脏,她现在必须每天食用大量的人血才能恢复自己的体力,维持自己的生活。
黑衣女子打量了一眼侍奴,眼中带着些许赞赏,道:“你是寿奴转换成的侍奴吗?叫什么名字。”
“吾名樊笼。”
“那可真是个好名字呢?”月离弦意味深长的笑了。
想不到以前天盛国大名鼎鼎的樊笼,现在沦为了她的侍奴。
“我喜欢你这双红色的眼睛,以后就跟着我吧!”
“是!”
一黑一红两道身影消息在村庄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