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去拼命的,”他对何邪一字字道,“莫名其妙来个人要参与进来,你说我该怎样?”
“哦,难道我还要跟你说,欢迎光临,这样啊!”张子伟说到最后,也吼了出来。
他才是最莫名其妙,最憋屈的那个!
他只是想死得其所而已,然后冒出来个闫先生莫名其妙不知道要干嘛,他当然要问清楚了。
“那现在你开心了?”何邪冷笑,“来,说说你的遗言,出师未捷身先死,什么感想?”
张子伟又闭上了嘴巴。
啪。
何邪放下枪,指指对面:“坐吧。”
等了会儿,何邪斜眼嗤笑:“不敢啊?刚冲我拔枪的勇气呢?”
张子伟这才沉着脸,坐到了何邪对面。
“我不管你想玩什么把戏,”他对何邪道,“我都不想陪你玩!你要么杀了我,要么放我走!”
何邪有些奇怪地看他,道:“你想没想过这种可能,闫先生也想杀了八面佛,所以利用你,想跟你合作?”
“想过。”张子伟沉声道,“从他没有阻止我杀桑德,我就想过。”
桑德,就是八面佛的大儿子。
“可是更大的可能,是闫先生只想收回原本属于自己的权利。”张子伟看着何邪,“他们是兄弟,亲兄弟,你说他要杀,我就信?”
“我们目的不同,没得谈!”他说。
“那你不怕你不合作,闫先生干脆向八面佛告密?”何邪又问。
“他会吗?”张子伟嗤笑,“他巴不得我和八面佛在港岛拼个你死我活,这样既不影响金三角的稳定,又能让他趁机接手势力。他为什么要告密?”
“但是我怕他会在最后关头坏我的事!”张子伟盯着何邪的眼睛,“你敢说,你不是他派来,想在最后救八面佛一命的?”
“你还想得挺透彻……”何邪失笑,信息不对等,以己度人,再加上性格执拗,太过警惕,张子伟这么想不能说他就错了,但这种人往往容易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
这就好比你去办事,明明有熟人,打个电话帮帮忙几分钟搞定,但你宁愿自己跑动跑西忙个三五天才把事情办下来,也不愿意打这个电话。而且办完事你还觉得这么干才心里踏实。
其实,你打个电话也不一定是走后门,只是让你少跑冤枉路,程序简化一点罢了……
张子伟就是这种人。
何邪想了想,道:“这样,我帮你杀了八面佛全家,算不算够有诚意?”
张子伟顿时愣住,惊疑不定起来。
“你……”他打量着何邪,“闫先生真的要杀他亲弟弟一家?”
“是我要杀。”何邪笑道。
“你不是闫先生的人?”张子伟更加惊讶。
“我有说过这话吗?”何邪反问。
张子伟愣了很久,道:“那你是什么人?”
“我姓何名邪,”何邪笑吟吟道,“你可以叫我一声,何爷。”
张子伟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了几下,一口老槽,愣是忍住没吐出口。
“你为什么要杀八面佛?”他问道。
“一定要一个理由吗?”何邪问道。
张子伟默默看着他。
“他发型太难看了,跟爱因斯坦似的。”何邪想了想,“这个理由怎么样?”
张子伟又愣了良久,突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他笑得前仰后合,笑得眼泪都下来了。
“何爷!你真是何爷!”他竖着大拇指,边擦眼泪,边上气不接下气地道,“这理由绝了!我早就看他发型不爽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