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徐家人是否都不饮酒?”
徐景凯点点头,“我们家的人都滴酒不沾,父亲壮年时层喝过一次酒,就一小杯黄酒,睡了五日才醒都吓坏了,从此以后没人强迫我们家的人饮酒。”
聊了一会儿,这个徐景凯也稍微放松一些,周恒抬眼看向他。
“徐瑾焕是否会偶尔瞌睡,总是像睡不醒似得,尤其是吃过饭两刻钟之后,反倒晚上精神了许多?”
徐景凯微微瞪大眼睛,用力点点头。
“是,瑾焕的作息时间一直被父亲训斥,后来见他也算是彻夜苦读,之后也就没大计较,难道这有什么不对吗?”
周恒笑了一下,“我想我知道你们家为什么男丁都相继亡故,而女孩儿却没有什么事的缘故了。”
徐景凯一怔,腾地一下站起身,死死盯着周恒的眼睛。
“什么意思?”
周恒想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简单的语言解释,起身来回走了几步,回身看向徐景凯。
“我想说的是,你们家男丁如此不容易长大,其实是一种隐性遗传的疾病,隔代显性遗传,而你父亲的症状可能轻一些,不过在你们下一辈中的显现就比较严重。
只要忌奶后,吃了谷物类的食物,就是会在肠道中开始发酵自动酿酒,所以徐瑾焕会餐后嗜睡,可这不是他想的,是身体酿酒让他醉了。
其他夭折的孩子,不过无法承受这酒的作用而已,至于你父亲,我想他很少使用谷物类的食物吧,如若没有治疗还能如此健康,只有这一个解释。
而病床上的徐瑾焕迟迟醒不过来,我想需要找今天约他出去的人问一下,他今天是否喝酒了,如若喝酒了还吃了宴席,恐怕他现在还在醉着,所以手术虽然成功,可迟迟没有醒来。”
徐景凯怔住了,他抓着周恒的手,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身侧的刘裕凑过来,毕竟白天已经他们家已经因为这个动手了,还是小心防备着。
周恒看了一眼就明白他的意思,朝着刘裕摇摇头。
徐景凯有些激动,“我父亲年轻的时候开始就几乎不吃粮食,任何谷物都不碰,就吃肉食、青菜、蛋类,他说吃了谷物类的东西就浑身难受,呼吸困难。”
周恒长出一口气。
“行了找到问题就好办了,现在劳烦您去徐瑾焕这几个同伴家里走一趟,问问今日他们吃过什么,喝过什么,我们现在改变治疗方法,我想明早他就能醒过来。”
徐景凯用力点点头,虽然不知道周恒说得是什么疾病,却突然之间有种心安的感觉,想到自己早夭的儿子,动作更加坚定了一些。
“好,我这就去挨家去找,这里就请您多照看了。”
周恒朝他安抚地笑了笑,“快去吧,我们都在这里,一会儿就给他换药。”
徐景凯没耽搁,赶紧走了。
刘裕凑近周恒,他已经听得有些晕了,还有如此怪异的病症,竟然是吃谷物就自动发酵,这算什么病?
“周院判,这是什么病,我怎么没有在医书典籍里面见过?”
周恒看向二人,微微垂下眸光。
“我刚刚让你仔细闻闻,徐瑾焕的口腔中是否有酒气?”
刘裕微微摇头,“我不确定,好像是水果放置久了,那种味道,很淡但可以闻到。”
周恒笑了笑,“这就是了,这样的病叫做自动酿酒综合征,非常罕见的一种疾病,因为这样的人,基本只传男不传女,而且是隔代遗传。
这个我之前讲过,就像徐缙绶的五个儿子没有这样的显性遗传症状,但是他们的孩子就都有这个症状,这也是他们家为何女孩都存活了,而男孩儿一旦到了断奶的时候,就会出现这个情况。”
刘裕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徐瑾焕,回忆了一下徐景凯的话瞬间恍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