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恒一怔,抬眼的时候,贤王已经带着人上车了,后面跟着的几家也都上了车辇,禁军开路,快速朝着官道走去。
见车马没了影子,朱筠墨走到周恒旁边,撞了周恒一下,担忧地问道:
“贤王走的时候说了什么,看你心不在焉的样子?”
周恒抬眼,见周围人很多微微摇头,拽着朱筠墨回了正屋,打发人出去,这才坐下说道:
“贤王说,过两日本王找你要五粮液,不要推脱。”
朱筠墨一怔,“五粮液是啥?”
周恒一阵无语,朱筠墨自从回来,对北山的生意是一点儿都不关心,竟然连新赠的一个品类都不知晓,不过五粮液虽然酿造好了,可并未投放市场。
“这是北山酿造作坊新提纯的一种酒,名字是你外祖父卫国公取的,可这酒并未上市,他是如何知晓的?”
朱筠墨一听愣了愣,随即微微蹙眉。
“难道是卫国公说出去的?”
周恒想了想,微微摇头。
“卫国公不涉党争,与太子和贤王少有来往,自然是不会说。”
朱筠墨看向周恒,摊开双手。
“北山是我们自己管着,这五粮液连我都不知道,他是从什么途径知道的,难道是买通了什么人?还是说,卫国公府有他的眼线?”
周恒摇摇头,“我们先别自乱阵脚,贤王说这个话,我觉得就是要引起我们的注意,让我们先警觉起来,今日皇太孙在这里被太后训诫,算是借着我们的手帮了贤王一次。
另外过年的时候,他送去我府上一些礼物,里面一箱子是珍贵药材,另一箱子全都是孩子的玩具,也都符合冬儿和盛儿的年纪,难道他还能派人去我府上不成?”
朱筠墨点点头,不过脸上的表情也严肃起来。
“父王说过,让我不要涉及党争,不过我发现只要在京城,想要明哲保身太过艰难,毕竟像张辅龄这样的中立派人太少了,我真的想知道他是通过什么途径知晓这些的。”
周恒眯起眼,他记得庞霄就训练了一些人,在京中打探消息,不过看来这京中,贤王玩儿的更加高明,不知不觉中,摸清你所有的路数。
想到之前送去大同的东西,周恒更加担忧起来。
“这些都不是什么大问题,我现在最为担心的是之前送去大同的东西,贤王是否知道,如若他知道这个,我们可就真的受制于人了。”
朱筠墨腾地一下站起来,“你是说枪?”
周恒抬手,在唇边比了一个嘘的动作,此刻真的不知道这里是否安全。
朱筠墨点点头,瞬间明白他的意思,凑到周恒近前。
“我之前是不是没跟你说过,那东西我带回来的护卫人手一把?”
周恒一哆嗦,差点儿从椅子上掉下来,赶紧抓住朱筠墨的手腕。
“世子,霄伯不在,京城里面鱼龙混杂,不用说别的就太子和贤王咱谁都得罪不起,这时候你带着回来不是找事儿吗?”
朱筠墨砸吧砸吧嘴,一脸的无辜。
“霄伯执意让我带着的,再说从大同到京城,这一路你知道能遇到什么事儿,我们就碰到两帮劫匪,当时就是开了两枪将人吓跑了,这才安全回来的。”
周恒沉默了,确实手上有枪,别说是遇到劫匪,就是遇到一队人马也无需担忧,既然东西都拿回来了,也不能说别的,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安置。
“要不世子将所有的枪都收缴了,我们统一藏匿在一处,这样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