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张龙跪在自己面前,洛川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真是不同的人,便有不同的法子来治呀,洛川觉得自己又更像大明人了。
封建时代,在公开场合大谈皇家秘闻,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事情。
但同样也是威力巨大的,尤其是在小地方上,那些官老爷在拿捏不准之下,都得被你吓得跪下。
因为谁也不知道你是哪路神仙,宁可做过,也不能做错。
不然,逼得他把朱老爷子现在病的快死,这种惊天大新闻爆出来,让人猜测自己的身份,可就真的不好收场了。
其实就连这几句话,洛川都是拿捏着分寸来说的。
听着好像说了一些什么,其实全都是掐头去尾,不指名不道姓,云山雾罩的点上几句,根本当不得没有半点佐证。
懂的人一听便懂,不懂的人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显然,张龙听懂了。
洛川不由的感慨:“看来这个张龙,哪怕在徐府都还算个人物呀!以后如果对上徐家,又该怎么办呢?”
看到张龙跪在地上,不说话,只是不断的磕着头,磕得嘭嘭直响。
洛川一脸平静道:“别跪了,跪我有何用?欠过的债该还的还了,做错的事能弥补便弥补一二吧。身上少一份罪孽,你的太平日子便能多过一天!好了,话我就点到这里,死胖子,赶紧滚吧,我们仙乐楼今日开张,生意忙得很呢!”
张龙胖脸上满是大汗,此刻一听,如蒙大赦,爬起来腿都软了,被张家仆役们架着才站起来。
又颤抖着手,从袖子里掏出来一张纸,恭恭敬敬地递给了洛川。
洛川接过来一看,发现正是醉香楼房地契,便不客气的收下了。
张龙这才拱拱手,由仆役架走了。
但现场的气氛非常诡异,张龙一伙人已经拐角看不见影子了,全场除了洛川还是无一人动弹。
大闹市地段,却安静的掉一根在地上都保准能听得见。
天呐,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天呐,我听到了什么?
天呐,我现在是在梦中吗?
至今还无人敢相信眼前看到的这一幕,瓜洲首富张员外竟然当众给洛大败家子跪下了!
这是为什么?
就连钱仙儿,突然间都发现,自己对洛川了解吗?
终于有些人则回味着洛川的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仙乐楼的一帮人,包括有福,心里对洛川的崇拜之情,已经无以言表了。
“少爷太厉害了!”
“姑爷太厉害了!”
不管明白的还是不明白的,众人心中都得出了一个共同结论:洛川不好惹!
看到众人发愣,洛川哈哈大笑。
随之朝四周团作揖,朗声道:“诸位,我们卖酒菜,诸位是食客,除此无他,咱们继续,请!”
众人纷纷反应过来,朝洛川拱了拱手回礼,继续回到仙乐楼吃饭。
顿时场面又恢复了热闹,不,是比之前更热闹了。
两位先生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问,回到了酒楼喝酒。
洛川带着钱仙儿来到三楼一间雅间。
见左右无人,钱仙儿终于再也忍不住直接扑进了洛川怀里,同时呜呜的哽咽着,嘴里欢喜的不断喊着:“相公,相公!”
她不怕了,连全瓜洲坝人都害怕的张龙,今天却跪倒在自己相公的脚下,她心中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安全感。
洛川那单薄的身躯,在她眼中,好似高山一般伟岸,能够让自己义无反顾的靠在背后。
她知足了,再无一丝疑虑,他用自己的才文,一次表达着对自己全心的爱意,让她觉得自己从此便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了。
洛川面带微笑,温柔的搂着怀里的佳人,入鼻阵阵处子的幽香,心里很是满足。
因为他知道,这个女人终于打开了自己久闭又苦涩的心扉,从此开始迎接她新的生活,也迎接自己对她的情意。
不禁轻声感慨道:“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呢?爸妈和弟弟也会为我高兴的吧!”
钱仙儿从怀里扬起头来,泪眼朦胧地问道:“相公,你还有弟弟?”
洛川愣了一下道:“梦中的亲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