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哈就是因为有红太浪才不放心。
“他巴不得我死了,我死了,他就少一个竞争对手。”
“呵呵。”红太浪送给他两个字,还有一串不屑。
茶点是瓜子。
顾清欢取一个小碟,把瓜子剥开以后,把瓜子仁一枚有一枚的放在小碟里。
她让船家往下游去,他们想要看看西厂提督的连舟船。
撑船的老者不以为异,而且习以为常,答应一声后,竹篙在船尾一抹,调转船头向下面去了。
顾清欢饮一口陆白端过来的茶盏里的茶后说道:“火烧杨家的狐妖就在西厂提督的那艘画舫上。”
根据丐帮得来的情报,无论西厂提督的时间,行踪,还是画舫上不住送上去的鸡鸭鱼肉,不沾素的饭菜,都指明这狐妖就在画舫上。
话虽如此,但这一切都是猜测。
陆白有些拿不准主意,“咱们直接上提督的画舫上拿人?”
在他一手遮天的晏城,陆白赶这么多,但这是在永乐城,他做了什么事儿,不止没人给他遮掩,还会很快的上奏到朝廷。
“不错!”顾清欢毫不犹豫的点下头、
她让陆白放心,一切都已经在她的算计中了。
二哈和红太浪对人类这些顾及啊,规矩啊什么的不大感兴趣,他们就想知道:“太监不那什么么,他怎么和狐妖勾搭在一起了?”
狐妖个个很妩媚,很能勾引男人,会把男人的丢魂落魄不假,但勾一个太监——
这不是技术问题,而是生理问题,这玩意儿不具有操作性啊。
顾清欢手里剥的瓜子仁差不多了,拍了拍手后把碟子递给陆白,陆白一口吃了个痛快。
爽!
他还剩了一些,递给了顾清欢。
顾清欢没吃,而是放在面前,继续剥瓜子仁,并说道:“想知道这个,就靠你们去找答案了。”
二哈想了想,“万一扑空了怎么办?”
河上的风吹来,在碧水上荡起圈圈波纹,拂动顾清欢的头发。
她把散乱的头发别在耳后,浑不在意道:“扑空就扑空了。”
这话十分霸气。
陆白看顾清欢的样子,她似乎在下一盘大旗。
这局大棋很快就开场了。
在陆白他们看见提督的画舫,并向之靠近时,岸上忽然慌乱起来,既有马铁声,还有呼喝声,顾清欢不以为意,继续剥她的瓜子仁。
陆白抬头看去,两岸河堤上,柳枝低垂之间,树影婆娑之中闪过许多身影,隐隐约约的像城卫军的服饰和锦衣卫的服饰。
果然,不一会儿,一个锦衣卫百户站在码头上,高声招呼所有的船只靠岸。在他身后是戒备森严,刀光闪闪的城卫军和锦衣卫。
陆白皱眉,“怎么回事?”
顾清欢对这些早有预料,“不必理他。”
只是游船的船家闻言,要划船往岸上靠,至于西厂提督的连舟船,则压根听而不闻,依旧在河面上飘荡着。
顾清欢向红太浪打个眼色,红太浪得令,顷刻间出现在船家身边,一把刀别在他喉咙。
“不想死,就住手!”红太浪恶狠狠的说。
船家吓坏了,“好汉饶命,好汉饶命”,他哆哆嗦嗦的放开竹篙,再不敢撑船靠岸。
余下就是连舟船了。
顾清欢示意二哈跳过去,把西厂提督连舟船上的人全部制住。
“这,距离有点儿远吧?”二哈胆怯。
这段距离对于一个搬山境的高手而言不算什么,但这是在水上啊。
二哈望了望船下水,不敢跳。
“淹不死你,实在不行不还好传说中的绝学狗刨呢?”陆白站起身。
二哈脸色惨白,坚决不跳,“你说的那是狗,我是狼,正儿八经的狼!”
“你正经个鬼,走你!”陆白说着,抓住二哈的衣领,抡起来就朝连舟船丢去。
“啊啊啊!”
二哈大叫,身子在空中挣扎着,不忘问候陆白,顺便问他:“你丢的准不准啊。”
陆白让他放心,准得很,“就是不准我也能把你捞上来。”
“你大爷!”
二哈大叫一声,落在船板上,滚落一圈后,堪堪在船边稳住。
要再前进一寸,他就在水里了。
然而,不等二哈松一口气。
砰!
一杯茶盏破空而出,直奔二哈而来。
二哈吓的慌忙挑起,一脚将茶盏踢碎后,稳稳地落在船板上。
“咦?”
他惊异的跳了跳,这连舟船虽然方向难以把控,但好处还是很大的,那就是很稳,站在上面如履平地。
“别嘚瑟了,快去抓人。”陆白吩咐。
二哈这才醒悟过来。
他又一拳打碎一个茶杯后,整个人撞见了船舱。
陆白收回目光,看向岸上,此刻,岸上的人已经见到了这边的异常,锦衣卫百户怒道:“那艘游船,马上靠岸,再不靠岸——”
百户抽出刀,折光一指,“格杀勿论!”
伴着他出刀,身后城卫军弯弓搭箭,锦衣卫也把弓弩取出来,对准了游船。
陆白回头看下顾清欢,“现在怎么办?”
这要再不靠岸子,百户自可以射箭,他事儿好没地儿说理去。
不止靠岸,刚才让人闯西厂提督的连舟,就足以在京城里给他安一个很大的罪名了。
陆白倒不怕背负重罪。
他是可惜锦衣卫这个身份,有了这个身份,他就有许多案子可破。
若没了这个身份,估计也就能在中山城破破案了。
顾清欢依旧在剥瓜子,头也不回,理也不理岸上的人,她对陆白说:“别理他们。”
陆白点下头,当真不理了。
百户见陆白还不靠岸,脸色僵硬,回头看了一眼,在他身后,既有锦衣卫千户,又有知府和城主。
城主缓缓地点下头。
百户得令,大喝一声:“放箭!”
一时间,万箭齐发,弓弩齐响。
然而,陆白境界在破空境,他有许多种法子把这些箭挡下。
他饮一口酒,顷刻间,念力将整艘游船包围,箭一旦靠近,顷刻间化为齑粉,风一吹,在空中飘飘荡荡。
顾清欢依旧在嗑瓜子,悠然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