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提督说话,他恍然大悟,“你说我打架时说话呀,嗨,我的老毛病了,我的一个兄长告诉我,打架前呼喝有气势,可以在气势上把敌人压倒。”
提督表示,你这也不是呼哈啊。
“哦,对不住,我这习惯于在读书时,一面看一面加上自己的评价,可能是习惯了。”姚千户一本正经的说。
提督看了看陆白肩膀上的伤口,信了姚千户的话。
他们再次出手。
姚千户操纵的几把飞刀中,再次有一把飞刀虚晃一招,差点上到陆白——幸好陆白的眼疾手快,才躲过了这一刀。
但陆白意识到,姚千户还未尽全力。
他真要倾尽全力,还得应付提督的陆白,造成他刀下亡魂了。
“炼气期练的不止是力量,还有精准度,而精准度体现在进攻上,就是招式。唯有把念力如臂挥指,可以穿针引线的精准,才算是大成。”姚千户又絮叨起来。
“姚千户,迟则生变!”提督提醒他。
姚千户长叹一口气,“可惜,你还差得远呐,算了,不玩了。”
说罢,姚千户身子一转,在催动飞刀的同时,人闪到陆白身后,同提督成掎角之势,一前一后夹击陆白。
姚千户的飞刀催的更紧了。
陆白拼命招架,节节败退,还得分身顾及身后的提督,再次狼狈不堪,头发都被提督打散了。
不过,渐渐地他嗅出了一丝不同寻常。
即姚千户在出招时,看似招招凌厉,却不会把陆白置于死地,是有闪避空间的,而这闪避的空间,又往往是躲避提督致命杀招的良机。
这样的招式不常出现。
但偶尔出现一两次,就足够陆白化险为夷了。
这人在帮自己!
陆白不由地满腹疑窦,不知到这人为什么帮自己,难道和顾清欢有关?
他恍然,或许这就是顾清欢让他来的底气吧。
“小子,接我最强一招吧!”
姚千户忽然大喝一声,双手向前一挥。
霎时间,飞刀尽出,以无可匹敌的速度向陆白飞过来。
陆白这时候因为方才的节节败退,已经十分靠近提督了。
提督见姚千户要出杀招,忙也用窗户绝招。
只见两道念力从水面上划过,似刀划过豆腐,拉下一道沟壑——不,这不是沟壑,这是两堵念力墙!
陆白恍然惊觉。
提督这时要逼他毫无退路,只能前后,上下闪躲,而这些方位又全被姚千户的飞刀封住了。
“怎么办?”
陆白在心里问自己,避还是不避。
不相信姚千户,他就只能等死。
相信姚千户,他向上一避,就可以赢得活命的机会。
该如何抉择?
这些念头像喷气式飞机,在陆白的脑子里一闪而过,他其实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选择。
于是,陆白脚步虚空一点,借助风行,陡然拔高了身子。
飞刀呼啸而至。
陆白睁大了双眼,静待命运的审判。
提督唇边挂起了冷笑,在等待着陆白的死亡。
咻!
忽然!
飞刀全部改变了方向,一个下伏,从陆白身子穿过,以更快的速度呼啸至提督面前。
方才提过,陆白节节败退时,离提督很近。
因此,这些飞到出现在瞳孔中时,给站提督反应的时间很少。
“他避开了?!”
“飞到怎么朝我来了,搞错了?”
“姚远!”
他接着忽然明白,这些飞刀压根是冲他来的。
提督急忙闪。
但事发突然,他脑子又闪过一系列念头,岂是那么容易避过的?
他只能侧身,护住周身要害,同时身子往后撤。
然而——
他忘记了还有一个人。
噗嗤!
身子拔高的陆白,一个翻身,借助风行,迅速掠到了提督上空。
在提督闪躲时,他手握一刀,迅速而果决,朝提督的头颅劈去。
就像一道切开一个浑圆的西瓜那样简单。
提督头颅酱汁横流,他甚至来不及说一句完整的话,质问一句姚千户为何背叛他,就已经怀着一脸的不甘倒了下去。
噗通!
他的身子落在湖面上,溅起水花。
几乎在刹那间,清澈的湖水被鲜血染红了。
陆白轻舒一口气,抬头看着姚远。
姚远似干了什么不值一提的勾当,手一招,把所有飞刀召回去,然后一把一把,仔细而又认真的把飞刀插进他腰间。
这一切忙完后,姚远笑道:“还行,配合默契,想不到你小子刀不尽快,心也够狠,杀一提都,眼眨都不眨。”
陆白饮一口酒,“彼此,彼此。”
姚远方才看他饮酒,馋虫就被勾上了,现在更是不能自抑。
他身子倒纵,落到茅草亭顶上。
他顺手招呼陆白,“快,快过来,先把酒葫芦扔过来,我看看你这酒有多美味。”
陆白先把酒葫芦丢过去。
接着,人在湖面上划过,若一直飞鸟掠过湖面,然后优雅的落在姚远的对面。
姚远不理他。
他在仰头咕嘟咕嘟的饮酒,甚至还有一些酒水落在了他脖子上。
“呼!好酒,好酒啊!”
许久以后,姚远放下酒葫芦,大呼痛快,“怪不得你小子在动手的时候还不忘喝一口酒,敢情是这么好的好酒!”
说罢,他又忍不住饮一口。
陆白看出来了,他是不把这依葫芦就干完,他是不罢休啊。
陆白等他,顺便查看一下面板。
【叮,检测到死者罪大恶极,暴击功德值+10000】
【叮,检测到死者恶贯满盈,双手沾满妇孺鲜血,天诛地灭难消此恨,功德值+65230】
“来,一个人喝多美意思,你也来一口!”姚千户把酒葫芦丢给陆白。
陆白接过,痛饮一口后,感叹道:“好多功德值。”
他把酒葫芦又丢给姚千户。
他则把目光从面板上收回来,环顾四周。
此刻斜阳已经落到了西面的山头,只留下几多晚霞,倒映在画面上,让半湖清冷,半湖红火。
岸边的芦苇荡在随风飘荡。
有飞鸟被惊起。
它们拍打着翅膀,惊讶于天色已晚,在荒野中留下一串鸟鸣后,白色的身影从湖面上掠过,留下难分天与水的两行身影后又升高,从陆白头顶飞过,向远处的芦苇荡去了。
此情此景,唯有饮酒方可抚慰因时间失去,因黑夜降临,因人在自然面前只渺小而心生的寂寥。
他接过姚远丢过来的酒葫芦,仰头也大饮。
姚远躺在茅草上,赞道:“好,你小子有几分你父亲的模样了。”
陆白放下酒葫芦,“你认识我父亲?”
姚远望着最后一缕晚霞褪去光泽,“何止认识,我们还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