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就在形势紧张的一触即发的时候,张一鸣身后的一个建到了三层高的空楼里,响起了一声猫叫。
像是专门为了缓解眼下的危机一样,猫叫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这个季节并不是猫的发情期,但这只猫缠缠绵绵好像婴儿哭闹一样的声音很明显就是正在发情。
“麻痹的,大半夜的发骚。”
手电的灯光转移了方向,脚步声也渐渐的远离了。
张一鸣背身被惊出一身的汗,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再次看向盖猛,他很明显的感觉到盖猛长出了一口气。
因为这个突然出现的插曲,盖猛的活动被打断,他收拾了一下东西,猫着腰,沿着旁边楼梯下面的窄通道钻了出去。
几分钟之后,张一鸣也从盖猛钻出去的位置离开了工地。
盖猛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张一鸣抬头,看着已经出现在半天当中的月亮,月光迷蒙一片,让人的心情也变得和月光一样迷蒙一片。
他现在有些迷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做了好事还是坏事,是帮了盖娇盖猛姐弟,还是间接的害了他们。
推着车离开工地之后,张一鸣直接去了距离工地最近的破烂收购站。
“叔,我跟你打听一下,刚才是不是有小伙儿来你这儿卖钢筋啊?”
“没有。”
收破烂儿的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络腮胡,眉毛头发都很浓密的那种,嘴唇发黑,看起来就很凶,听到张一鸣的话,脸上的线条绷着,就显得更凶了。
“叔,我就是打听一下,没别的,那小伙儿是我同学,他家最近出了点事儿,整的都没心思上课了,我听说他逃课捡破烂儿卖钱,就想打听一下是不是有这回事儿。”
张一鸣一边说,一边从兜儿里掏出了一盒555香烟,抽出一根来递给了中年汉子。
这盒烟是他一早上从小卖部买的,但没买太好的,只买了一盒价位适中的555,作为重活一世的人,他很清楚,这一根香烟代表的是什么,比说多少句话都更能拉近和人的距离。
汉子看着张一鸣递过来的香烟,犹豫了一下接了过去。
“ 你真是他同学?”
面对汉子的警惕,张一鸣很明白。
这些收破烂儿的人其实比谁都清楚,什么东西是正常的破烂儿,什么东西是不正常的,比如电缆线、比如井盖儿、比如铁路路基等等,但为了利益,他们还是会铤而走险,对于盖猛卖给他的那些钢筋橛子,他当然也知道来路不正,所以才会非常的警惕。
“叔,你看我这样儿像是警察吗?”
汉子打量了一下张一鸣,可能是真的觉得张一鸣实在有点嫩,脸上的神情这才松懈下来。
“是,那小子来我这儿卖钢筋头儿卖了好几次,卖了两百多块钱,你们真是同学?”
说完之后,汉子又不放心的问了一次。
“叔,真是同学,我就是挺担心他的,怕他因为家里的事儿想不开,做啥犯法的事儿。”
张一鸣半真半假的说。
“这”
听到张一鸣的话汉子的神色顿了一下,然后还四下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