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什么都好,又高又帅,学习好又有一手好手艺,但唯独其性格让刘鹏格外头疼。
高冷、直言不讳这些低情商表现也就罢了,刘鹏觉得做个安宁做个禁欲系男生也不错,至少不用担心他滥情。否则以他的外形条件,不知要伤了多少女孩的身心。
刘鹏主要担忧安宁性格中的另一面。
因为最近一年多来,安宁变得越来越敏感,在面对不喜欢的人和事的时候越来越缺乏耐心,有时还流露出傲世轻物、睚眦必报的倾向。
刘鹏能看得出安宁也在极力克制这些东西,所以平时只是按照心理专家的建议加强疏导这些负面情绪,并没有过多的干涉。
但是,安宁眯眼睛就代表着他心中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睚眦必报就算了,可今天千万别傲世轻物啊!
安宁不清楚钱邦云的来历,但刘鹏清楚啊。
在这种严肃的场景下,安宁但凡说错一句话,后果可能超出所有人的想象。
比如,我不喜欢你,所以你赶紧从我身边消失,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比如,你说我犯罪了?
对啊,这事就是我干的,怎么着?有证据就来抓我啊!
所以,见安宁一脸不爽的看向钱邦云,刘鹏正准备开口缓解一下,结果听到安宁冰冷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响起。
“我会什么、做什么违法?”
这孩子怎么什么都不顾忌啊!
刘鹏心中虽然心中有些恼火,但他也不想安宁与钱邦云撕破脸面,急忙开口帮安宁解释。
“老钱,大家都知道安宁的祖父是帝都有名的玉雕大师,外祖父是省里的金银细工大师,却很少人知道安宁的外婆是剑川木雕传承人之一。
安宁参加过省、市青少年木雕大赛并多次获奖,其中有一次金奖作品就是根雕。不过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安宁在那次获奖后再也没公开展示过根雕作品,所以人们就渐渐忘记了。”
钱邦云诧异的看向刘鹏。
他当然知道安宁的这些信息,也知道可能会触碰到安宁内心中比较敏感的地方。
可这是话术、是技巧,刘鹏突然插话甚至代替回答直接打乱了他的谈话节奏。
你也是老政工了,想干什么,难道你以为我会看在相识多年的份上不追究你的错误?
“安宁,你应该懂得,这个问题必须回答!”
钱邦云虽然不满意刘鹏的表现,但也只能事后再处理这事。于是他瞪了一眼刘鹏后继续向安宁发问。
刘鹏懂得钱邦云眼中的意思,只好对钱邦云做了一个回头解释的手势。
而安宁此时却突然变的冷静下来,甚至一直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笑容。
“我确实懂一点根雕。另外,不能公开展示作品的原因并不复杂。
我处理一个根雕时有些轻浮,结果圈子里的长辈们给了我一个教训。他们要求我在拿出让他们认可的正统根雕作品前,不得对外展示所有的竹木雕刻作品。
这事情很多人都知道,没什么不能说的。”
钱邦云惊讶地看向安宁。
你不是因这件事抑郁了很久么?
你明明已经有些生气了,怎么突然又变得心平气和了?
钱邦云只好继续追问,“你能记得今天在山里行走的路线吗?
“你问我进山路线?”
安宁突然笑了,很不礼貌手指交叉手心向外伸了个懒腰。手指看似随意交叉实则掐了一个法决,将一道晦涩的气息打入钱邦云的体内。
“这些年玩根雕的人越来越多,要想找到合适的材料只能往偏僻的地方钻,越是没路的地方越要往里走。很多时候,走着走着就不知道走哪里去了。
所以我只能说记得大概,具体路线必须到了地方能想起来。怎么,要我去确认犯罪现场?
那树根朽的朽,干的干,乱砍滥伐的帽子别扣给我!”
“你……你……”
钱邦云并不满意安宁的回答,只是就在他准备继续发问时突然感觉头脑一片混乱,张口结舌了好久后便愣住了。
安宁眼睛一眯,坐直了身体且头微微向前摆出一副进攻的架势,冷冷地的看着钱邦云,“我怎么了?
刘鹏见安宁的小脾气又将爆发,急忙笑呵呵的起身,“阿宁啊,好好说话!老钱对工作一贯非常认真负责,你要理解、配合工作嘛!尤其是你既然开始尝试着创业更要学会控制脾气,不能因为年轻气盛就放纵自己。”
说完这些,刘鹏走到钱邦云的身侧,低声道:“老钱,几个关键问题都问过了,安宁的解释也合理。今天就到这里吧!自家的孩子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孩子年龄小又是搞艺术的,有点个性很正常啊,总不好真生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