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开木盒,将苏慕白这一个月收到的消息,一一取出来,一份份的翻阅。
这一个月,苏慕白收到的消息很多,应颐足足花了半个时辰,才看完。
看完后,应颐原封不动的放了回去,又将木盒递还给了苏慕白,“王爷肯定没有事,不周山的人放出王爷死了的消息,恐怕是为了逼王爷现身。王爷不肯现身,肯定有他的打算,咱们配合就好了。”
“我也觉得王爷没事,就是不知道王爷想要做什么,他要不愿意露面,好歹也给我们一个消息,也好叫我们安心呀!”苏慕白想到那些不安分的人,就忍不住叹气。
原先,他还觉得东林安稳、荣兰安稳,不说百年内,几十年内肯定不会乱起来,可不想他们王爷身故的消息一传出来,什么牛鬼蛇神都冒了出来。
应颐隐隐猜到一二,笑了:“欲使人灭亡,必先使其疯狂。你别看东林强盛,百姓安居乐业,实则内里早就千疮百孔,根本就没有表现出来的那般安稳。原先,先皇在位时,就曾说过东林吏治腐败,军权旁若,帝王图有其名,如若手段不够,早晚有一天会被臣子架空,令不出宫廷。”
“你是说……王爷是故意的,故意借此机会,把那些牛鬼蛇神引出来,好一网打尽?”苏慕白管着各地的情报,当然知道东林的内政并不安稳,地方官员佣兵自重,那些根基深厚的世家,也不断往军中安插人手。
先前先皇在位时,东林的兵马,除去应颐手中的兵听皇命外,其他几乎都各自为政。
而且,东林要是上下团结,内政安稳的话,又怎么会被不周山的人钻到空子,在各地方安插人手,煽动百姓闹事。
应颐没有直接回答苏慕白的话,而是问道:“荣兰那些老贵族,你看着他们烦不烦?想不想杀了他们?”
“很想!那些老东西就没有一个安分的,一个个都想着光复昔日的荣光的。派奸细混入我们当中,收买我们的人,收买那些不知内情的百姓。
偏他们在荣兰根基深,什么事都不自己出面,叫我们抓不到把柄,害得我们也不好动手,以免让那些依附我们的荣兰人恐慌。”他们虽然打下了荣兰,可对荣兰的百姓来说,他们终究是外来者。
他们占的这块地,终是荣兰的,他们要是胡乱斩杀荣兰的贵族,荣兰的人必然会不安,怕自己就是下一个。
是以,哪怕他们憋屈得很,只要荣的王室和旧贵族,没有犯下天怒人怨的大错,他们就不能下杀手,只能将他们圈养起来,以表明他们并不会针对荣兰人,更不会针对荣兰昔日的贵族。
而这么做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
因他们的温和、退让,荣兰的百姓还有那些小贵族,很快就接纳了他们,也愿意与他们北域人通婚,而不是像最初那般,视他们为敌人,处处防备他们,甚至……
还出卖他们!
苏慕白看到了效果,自然更不会动用暴力手段,去对付那些野心不死,妄图推翻他们的旧王室了。
但这并表示,苏慕白愿意看到他们蹦哒,如若有机会苏慕白会毫不犹豫地,将他们连根拔起。
而现在……
“苏慕白,机会来了!”应颐一脸冷酷的道:“等他们犯下大错,便是我们不杀他们,荣兰的百姓,也会要我们杀了他们。”
通敌卖国,引敌国兵马进入荣兰,这是诛九族的死罪。
先前,有北王坐镇,他们有贼心却没有贼胆。
现在,外面疯传北王已死,而他们又按捺不动,那群人为了所谓的富贵,必然会铤而走险,而一旦他们有所行动,他们就离死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