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我的血是和六皇子一样的。”她与六皇子的血中,含有相同的成分。
只看桌上这两碗血,楚九歌就可以肯定,她也算是血祭者,一个药人。即使她不像六皇子那样,生命被催生到极旺盛的地步。
“巫族还真是无所不在,可是……我是怎么成为血祭者的呢?为什么我一点记忆也没有?”楚九歌努力回想,也始终什么也想不出来……
她……或者说原主的人生很简单,一直都跟在父母身边。
父母在外面做官,她也跟着上任,父母回京,她也跟着回京,唯一与父母分开的,就是她父母横死在江南,她独自一人留在京城……
“是在京城守孝的三年吗?”可不对,血祭者是要从小培养的,十几岁开始喂药,已经没有用了。
“所以,是刚出生的时候?没有记忆的时候?”楚九歌只觉得心脏一紧,她连忙闭上眼,掩去眼中的苦涩,压下心中的痛楚……
她不想怀疑死去的父母,但除了那个解释外,她找不到别的解释。
血祭者是打从出生,就要开始喂药的,她无疑就是一个药人。
“王梓钰,我大约知道,你当年得知自己身世的心情了。”茫然、无措、无力,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怨恨。
生而为工具!
脆弱只有一瞬间,楚九歌深吸了口气,就恢复如常,开始仔细检查六皇子的血里,到底含有一些什么成分。
她不知道,巫族给他们这种药人,喂的是什么药,只能用最笨的办法反向查证。这种做法费时费力,且不一定正确,但她还是要做。
学医就是这样,没有数千数万次的错误,怎么能找到正确的方法?
就算,她一时找不到正确的办法,可她至少知道那数千数万次错误的办法,是不行的,她也没有浪费时间与精力。
楚九歌这一忙,就忙到了天亮,六皇子那一碗血,她用掉了三分之一,用了上百个方子,也检测不出血液里面,到底有些什么成分。楚九歌并不气馁,她将案台收拾干净,将余下的血用冰储存好,便出去了。
她需要休息,而休息是为了接下来的战斗。
“姑娘,王爷的信。”楚九歌一出去,黎英就拿着一封信上前了。
黎英原先叫楚九歌王妃,但楚九歌与北王终是没有完婚,在京城,认楚九歌这个北王妃的人并不多,在几经思索后,黎英决定随大流喊姑娘,以免旁人拿这个称呼攻击楚九歌。
“一大早送来的?”楚九歌接过信,也不避讳黎英,当着他的面就拆开了。
这封信,依旧很北王,偌大的信纸只有五个字:本王需要你!
黎英不是故意偷看的,但北王把字写得很大,黎英无意识的扫了一眼,便下了头……
王爷果然一如既往的任性,一如既往的狂妄,一如既往的财大气粗,也一如既往的浪费……
费了那么大的人力与物力,让暗马快马加鞭,就为了送一封五个字的信,一封没有任何正事,纯粹表达相思的信。
真的……好大的手笔!
然,楚九歌看着信上的字,却没有一丝欢喜,而是皱起了眉头:“苏慕白在哪里?我要见他。”
“我这就去请,半个时辰后,苏慕白会到。”黎英不明所以,却识趣的没有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