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佩珊一边走一边观察,心里怦怦直跳,要是不紧张是假的,但她一直在努力让自己镇定些。
其中一个便衣给林佩珊打开了手铐:“林小姐,委屈你了,请上车。”
林佩珊警觉的打量对方:“你是谁,要带我去哪儿?”
“对不起,我们不回答任何问题。”说着话,那人故意撩起西服下摆,露出腰间的手枪。
这个不经意的举动分明就是种无声的威胁。
事到如今,林佩珊知道就算反抗也没用,只得硬着头皮跟他们走。
上了汽车后,三辆越野缓缓驶出军官所,一路西行。
窗外是连绵起伏的丘陵,花田,让人心胸开阔的自然大地,行走于其间,放眼皆是田园美景,紫色薰衣草、白色马铃薯花、金黄色的麦田、绿色原野山林,这些美景由一条蜿蜒的7号公路串起。
小火车,单车,机动车,甚至徒步,只要在路上就一定会有收获。
盛开的薰衣草将整个富良野染成紫色,浅紫到深紫,白色紫景,非常浪漫。
薰衣草的味道飘扬在小镇的上空,味道真是难形容,不像玫瑰,茉莉那样,带着一点点木香,是人生中的某种半梦半醒的状态,淡到了极处,又刻在心底。
即使站在一大片花田里边,嗅到的香依然还是淡远温和。
从彩色花田坡下向上看,彩带仿佛无限延伸到碧绿的松林中去,再往上则是蓝天白云。
一辈子很长,要和温柔的景色生活在一起。
一张车票,一条漫长的隧道,一片飘动的麦田,一趟旅程,总是和自然靠的很近。
热爱慢生活的人们总是在现代化的交通时代去怀念过往的铁道时光,那时的天很蓝,站台上有散落的樱花,下一站有等候的爱人。
尽管窗外风景宜人,可看风景的人却很难投入,比如车里的林佩珊。
就这样,车子沿着7号公路蜿蜒前行了许久,终于来到了一个小镇,车子最终在一栋没有任何标识的楼前停下。
林佩珊下了车,被他们带进了这栋建筑,里面的格局倒是不小,看上去像是一家公司,大家都穿着统一的制服,相互间没有任何打扰各自忙碌着。
他们顺着电梯一直上去,电梯打开时他们来到了某层,出人意料的是这里根本看不到一个人,一条长长的走廊笔直的延伸过去,看不到尽头在哪儿。
林佩珊一路往前走,能听到的只有自己的高跟鞋声。
咔吧!
一闪大门打开,那人请她进去,而他们则很快走开不知去了哪里。
林佩珊慢慢进去后里面是一间会客室,素雅的和风装饰下陈设十分简单。
她在快速的扫视一边屋子后,刻意留心带她来的几个人,那些人却好似人间蒸发了般,转眼便无影无踪。
看上去这里不是什么管制单位,从进来到现在看不到任何安防人员,此时整层楼都没有人,也许正是自己脱身的好机会。
尽管她一进来就觉得这栋楼里有种说不出的诡异,可事到现在也顾不得去想那么多了,她心里只惦记着叶承欢,不管这是什么地方她一秒钟都呆不下去。
想到这儿,她转身就要走,可刚走到门口外面刚好走来一个中年男人。
男人嘴角挂着疏离的笑意,一步步的把林佩珊逼回了屋中,一直逼到一张椅子上。
“林小姐刚来就要走吗?”
林佩珊愕然看去,只见那人面色温和,脸上的皱纹已经不少,肿大的眼袋耷拉着,身材微微发福,花白的头发往后梳起,上身是一件驼色的圆领毛衫,下面深色长裤、圆头皮鞋,整个人从内到外透着某种自信和威严。
“你是哪位?”
“江口川泉。”
林佩珊在头脑里快速过了一遍,记忆里并没这个名字:“我并不认识你。”
“神州有句话:一回生,两回熟。我们这不就已经算认识了么。”
“你派人带我来这里为了什么?”
江口川泉不紧不慢的拿出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支烟,在膝盖上不住的敲着,似笑非笑的盯着林佩珊半晌都没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