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这么说的话,我就给你较较真儿。为什么说男人这辈子挺难的呢?长帅点吧,太抢手;不帅吧,拿不出手;活泼点儿吧,说你太油;不出声吧,说你太闷;会挣钱吧,怕你包二奶;不挣钱吧,又怕孩子断奶;找个漂亮女人吧,太操心;找个不漂亮的吧,又不甘心;光顾事业了,人家说你没责任感;光顾家了,人家又说你没本事;专一点吧,人家说你不成熟;花心点吧,人家说你是禽兽;有钱,说你是坏人;没有钱,人家骂你窝囊废……唉!这年月做男人真难,女人还有个三八节,俺们有啥呀?结婚吧,怕自己后悔;不结婚吧,怕女人后悔,所以说这年头做女人难,做男人更难。”
“你都是从哪儿听来的歪理邪说?”
“这怎么能是歪理邪说,这是至理名言、人生经典。”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们这样闹来闹去的,让我在中间很难做,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暗中有人想借你们警察的力量搞垮烟雨堂,你可别被人当枪使了。”
“我知道你想帮丁香脱罪,所以就随便编个理由让我放过她,对吗?”
叶承欢摇了摇头:“我这人虽然没什么明确的是非观,但有些事情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武潇把手一摊:“那好,我要证据,请你拿出证据来。”
“还记不记得那个连杀几位帮派大佬的神秘高手?”
“当然记得。”
“就在岳清秋被杀之前,我跟丁香亲自去了蜻蜓帮,亲眼看到了他死亡的情形,结果当然很清楚,蜻蜓帮的人以为是我们干的要追杀我们,要不是我们身手还不差肯定就要被人剁成肉泥。这一切都是我亲眼看到的,所以我完全可以断定,那个神秘的高手跟丁香没有任何关系,他只不过是那个幕后大佬的杀人工具而已。”
武潇眉宇间多了几分深思,半晌才道:“还有吗?”
“你有没有听说最近江湖上有人撒下暗花?”
武潇在黑道也养了不少线人和卧底,这么轰动的消息她当然听说到了。
“你知不知道要杀的人是谁?”
“谁?”
“丁香。”
女人显然没想到会是她,神色更加凝重了几分。
“如果那个幕后大佬就是丁香的话,她会不会傻到自己撒下暗花让人要自己的脑袋。你可能不会想到最后要杀她的人是谁,就是她帮会里的一个亲信,要不是我及时出手,丁香的命早就没了。”
“你说的都是真的?”
“这么大的事我能骗你吗?”
武潇凝眸久久不语,照叶承欢所说的看来,丁香的确不太可能是江湖大清洗的策动者,如果是另有其人的话,那整件事就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神秘的高手、一千万的暗花、江湖大清洗的流言、帮派大佬的死亡……这一切组合在一起,全都被一团迷雾裹着,让人看不出其中的核心到底是什么。
“好,我信你,但我还要进一步调查。”
“我等你的好消息,只希望能早点儿有结果,不要被别人利用了。”
武潇正色道:“就算这次事件并不是丁香策动的,但她毕竟还是龙都目前风头最劲的黑帮组织,而且她的力量正在一天比一天强大,这两次交锋中你已经看到了烟雨堂的实力,敢跟警方分庭抗礼。我希望你能看清一个事实,任何一个国家都不会允许非法组织的无限扩张,假如真有一天烟雨堂可以一统江湖,那也就是政府和警方真正要对她动手的时候,就凭你一个人的力量能保她多久呢?”
叶承欢早就深切的想到这点,其实人家武潇做的没错,她只不过是在履行一个警察的职责,黑社会本来就是个见光死的存在,他能保得了她一天,难道还能永远保她没事么。
见对方在深思,武潇又道:“我知道你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你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她,完全是出于你们的个人感情,但你别忘了,你自己的底子都不干净又凭什么去帮别人。我不用你站在我这边,更不希望你站在她那边,我只是不想看到将来我们走向决裂的那天。你懂我的意思吗?”
叶承欢苦笑一下点了点头。
正在这时,有个警察女文员进来,看了眼叶承欢,有话想说又没说。
“什么事?”
“我是来提醒您一下,今天是老李出殡的日子……”
武潇眉梢一紧,“好,我知道了。”
等女警员走后,武潇起身正了正衣帽,随口道:“你要是没事的话跟我出去一趟吧。”
叶承欢不明白她要带自己去哪儿,不过好容易把关系拉回来,反正他左右无事,还不如多陪陪她。
于是他也没问,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市局,上了一辆早早准备好的专车。
一路上武潇神色凝重,一语不发,始终望着窗外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车子一路向东,在高速上行驶了一个来小时才转上国道来到龙都市下属的忘川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