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二话没说,一把抽出手枪交给他,“杀了我!”
少年悚然大惊:“你说什么!”
女人淡漠的瞧着他,她说话从来不说第二遍,她也从来不会开玩笑。
停了半晌,少年嘴角溢出一丝苦笑:“这就是今天的杀人训练?”
女人目色一闪,又抽出一把枪,子弹上膛顶住少年的眉心,“老规矩,十秒钟……”
少年颓丧的低下了头,“不用等十秒了,现在就开枪吧,我是不会杀你的。”
女人的瞳孔一阵收缩,随即忽然散乱了下,“你敢抗拒?”
少年嘴角动了动,点点头。
半晌,女人的内心不知经历了怎样的变化,慢慢的把枪放下,头也不回的往前就走。
少年怒吼一声:“你为什么不开枪,你为什么不杀我!”
女人冷冷的说了一句:“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
画面一闪,叶承欢猛地坐了起来,这才发现天已经亮了,别墅的大门开了,汪咏仪把西装笔挺、手拿手提包的老公送到门口,两人拥抱着亲吻一下,温存的叮咛几句,她老公这才上了汽车缓缓驶去。
汪咏仪手搭额头,静静的站在门口,一直等汽车看不到了这才回去。
叶承欢看到后照镜里的自己,胡子拉碴的显得有些颓废,他自嘲的一笑,随手摸出酒壶,用嘴巴咬开盖子,刚要喝才发现酒已经喝光。
他索性把酒壶丢在一边,摸出一支烟来点上,默默的看着那栋别墅,听着里面传出的阵阵欢笑声,嘴角扬起一丝温暖的笑意。
这时,只见汪咏仪和一个菲佣带着两个孩子出来了,一个稍大些的女孩子,一个稍小些的男孩,还不住叽叽喳喳的斗嘴。
她把两个孩子送进了车里,然后徐徐将车驶出别墅。
叶承欢搓了搓手,点火发动了汽车,缓缓的跟了过去。
大约十几分钟的车程,前面的车子停在一所学校门口,门口还有很多前来送孩子上学的父母。
叶承欢把车停在斜对面,下了车倚着车门远远的瞧着。
汪咏仪把两个孩子带下车,蹲下来给他们整理好衣服和背包,笑意盈盈的叮嘱几句,又分别亲吻了两个孩子,这才把他们交到门口等待的老师那里,看着孩子们进了学校。
一回身的功夫,似乎是和叶承欢目光交汇了下,叶承欢顿时好似被子弹射中了一般,定定的站在那里,心跳骤然一阵狂乱!
可女人似乎并没真正注意到他,只是匆匆一瞥便进了车子。
又是一路跟随,只见女人进了一间沃尔玛超市,他下了车也跟了进去。
他在货架这头,女人在货架那头,推着一辆购物车认真的挑选物品。
叶承欢就这么跟着她的脚步慢慢走着,走过了一个又一个货架后,汪咏仪在一个货架前停了下来。
叶承欢来到货架对面,隔着众多物品中间的缝隙仔细的审视着女人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每一次眨眼和回眸……
这时不知从哪儿飘来一阵歌声:你真的忘得了你的初恋情人吗?假如有一天,你遇到了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那真的就是她吗,还有可能吗?这是命运的宽容,还是另一次不怀好意的玩笑……
汪咏仪采买了些食物和日用品后这才离开超市,只是东西很多,她提着很吃力,正要把东西放进后备箱,一个不小心一个袋子掉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
汪咏仪蹙了蹙眉,蹲下来慌忙去捡,却又被什么刺破了手指,不由得痛了一声。
她蹲在那里,显得有些茫然无助,但周围的路人行色匆匆,竟没有一个来帮忙。
叶承欢心里一紧,恨不得马上冲过去,可双脚却像灌满了水银,竟挪不动半步。
直到看着她把东西收拾好上了车,这才上了自己的车,继续跟在后面。
前行不远,汪咏仪在车里接了个电话,到了前面路口便改了方向,这一次她没有回家而是一路来到了廉政公署。
叶承欢跟她进了廉政公署径直走向电梯,他犹豫了下,还是跟了过去,混在几个等电梯的人中间一起进了电梯。
电梯里鸦雀无声,汪咏仪就在他面前,这一刻时空仿佛静止,其他人全都成了背景。
叶承欢静静的看着她的侧脸,只希望电梯门永远不要打开。
那些惊心动魄、刻骨铭心的过往再一次扑面袭来……
某时,某地。
这是一个城市,也是一个国家,在这里的人们被誉为在上帝的国度行走。
原因无他,这里是整个欧洲的宗教圣地!
整个城市有城墙防护,街巷与意大利其他城市同样,但是城墙的色彩很漂亮,不是灰色的,而是一种橙色。
百年历史的城墙,风化造成的城砖斑驳不平,但是造型还是显出工艺的讲究,拱券门的上端雕有教皇的教徽:两把交叉的圣彼得的钥匙和一顶教宗的三重冕。
此时,少年就坐在这座高大古老的城墙上,眼望着这座古老庄严的城市,嘴角却挂着一丝玩世不恭的淡淡笑意,好像凯撒大帝君临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