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不是恨透我了吗?为什么还要帮我?我有点儿想不通。”
武潇头脑一热,便冲口而出:“你说呢,你自己不知道吗,如果你不知道我也不怪你,就当我是傻瓜好了。”
叶承欢摇了摇头:“我可没见过这么聪明的傻瓜。”
“我就是傻瓜,世界上最傻的傻瓜,这下你满意了吧。”武潇说着说着便越发歇斯底里。
“正相反,你的答案我一点儿都不满意,除非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武潇再次被挫败了,满腔情绪顿时化为乌有,在这家伙面前,发火就等于自讨苦吃。
她无力的道:“我已经找了你两天,不为别的,就是想保护你。”
听了这话,叶承欢还是感受到一股融融的暖意涌上心头:“谢谢,可惜我不需要。”
“你!”武潇被他如此直白的拒绝惊到了。
“叶家的人不是一直想要我的命么,我现在就去把命给他。”
“你疯了。”武潇喃喃的道。
叶承欢哈哈大笑:“你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好了,总之这是我自己的事,和你没任何关系。”
武潇惨然一笑:“这真是你的内心想法么,你觉得这件事真的和我没有关系?”
“以你们武家和叶家的特殊关系,你没必要卷进来。”
“可是我已经卷进来了。”
叶承欢冷眉一凝,脸上立马罩了层严霜:“武潇,你当我是傻瓜么,你会背叛叶子明来帮我,骗鬼去吧!收起你假惺惺的好意吧,我根本不相信你,懂了吗?”
他的话实在太恶毒,每个字都像锥子似的扎心,武潇的眼眶一下子就变成湿漉漉的,眼睛里一闪一闪的涌动着晶莹,以极大的隐忍哽声道:“你以为我会害了你?”
叶承欢歪歪嘴角,没有说话,没有说话的意思就是默认。
武潇狠狠的咬着嘴唇:“叶承欢,你不是人!”
叶承欢盯着她的眼睛,“除非你给我一个相信你的理由。”
武潇凄然道:“叶承欢,你是真的不懂还是装出来的,难道非要逼我把话说明白么?”
“有些事说明白比不说要好。”
武潇停了半晌才默默的牵动嘴角:“你知道有一种叫做火烈鸟的动物吗?”
叶承欢摇了摇头。
“你去过非洲吗?”
叶承欢点点头。
“去过纳库鲁湖吗?”
叶承欢摇摇头。
“我每年都会去纳库鲁湖,因为自从第一次我就被那里迷上了。
那里及其附近的几个小湖,地处东非大裂谷谷底,是地壳剧烈变动形成的。
它的周围有大量流水注入,但却没有一个出水口。
长年累月,水流带来大量熔岩土,造成湖水中盐碱质沉积。
这种盐碱质和赤道线上的强烈阳光,为藻类孳生提供了良好的条件。
几个湖的浅水区生长的一种暗绿色水藻是火烈鸟赖以为生的主要食物。
更重要的是,纳库鲁湖及其周围地区,是火烈鸟聚居的地方,被称为‘火烈鸟的天堂’。
我像中毒一样的喜欢纳库鲁湖,更重要的是因为火烈鸟。
自从第一次看到那种生物,我就有种奇妙的感觉,我就是火烈鸟。”
叶承欢在听,很认真的在听。
碧绿的湖水之上浮动着一条条红色的彩练。
如落英逐水,似朝霞映碧池,给雄险的大裂谷平添了几分优柔妩媚的韵致。
织成这美丽彩练的,就是火烈鸟。
而这湖,就是非洲的纳古鲁湖,大火烈鸟的天堂。
火烈鸟或在湖的浅水区游玩,或在岸畔信步徜徉,交颈嬉戏。一时兴起,还双翅舒展,长颈猛摇,列成严整的方阵,翩然起舞。
当此时,湖光鸟影,交相辉映,犹如万树桃花在水中漂游。
然而,宁静安详中也蕴藏了杀机。
火烈鸟这种鲜艳的红色并非是一种伪装,反而会很容易被攻击。
一只狒狒就悄悄地靠近了火烈鸟群,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了鸟群。
这么密集的鸟群,一扑就能猎到一只啊,果然,一只火烈鸟被逮到了,被狒狒拖到岸上分食了。
显然,一只火烈鸟喂不饱几只狒狒。
于是,狒狒又缓缓地靠近火烈鸟群,想故技重施,然而,一次次地失败了。
每次,狒狒扑上去总是落空,只见火烈鸟几乎总是同时冲向天空。
我感到奇怪:那么多、那么密集的火烈鸟,冲上去怎么连一只也逮不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