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伴奏的歌唱才是最纯粹的,我要你用最纯粹的歌声唱给我听,我喜欢。”
阿尔巴下了台,把舞台交给灵儿一个人。
女孩水灵灵的眼眸微微闪烁,极快的在人群中一扫,目光马上又低回下去。
她紧紧攥着麦克风,指节发白,停了几秒钟,向台下观众深深鞠了一躬。
全场鸦雀无声,灵儿这个从乡下来的女孩,从没见过什么场面的女孩,纯净如东江之水的女孩,今天却忽然面对如此多的目光,她脑子里一片空白,本来上台前准备的几句开场白也全忘了。
诧异以及各种猜测怀疑在人群里蔓延,人们怎么也没想到被阿尔巴推崇为“全世界最美的嗓子”居然是一个如此青涩的女孩。
有些人甚至认为,这个女孩一定是某超级富豪的千金小姐,不知给了阿尔巴多少真金白银。
全场都在期待着这个女孩会带来一次怎样音乐飨宴。
于梦雯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这是什么年代,流行音乐的快餐时代,要求歌手在最短时间用极富爆炸力的嗓音引爆听众神经,谁会愿意听一个乡下女孩唱一首土的掉渣的船歌。
她等着看灵儿一开口就被轰下台的场面,也等着看阿尔巴难看的表情。
就在她幸灾乐祸的时候,台上忽然传来一声如丝般空灵的低吟……
吔罗……吔罗……
阿加里格罗……阿加里格罗……吔罗……
这一声嗓音很细很轻,如丝如线,却彷如清透的甘泉一下子灌进人心,将一切污浊涤荡干净。
在场观众大多被现代流行音乐洗过脑,很多没听过这么干净的嗓音,而且乍一听这曲调,俱都是一惊。
甚至好多人都忍不住叫出:“靠,神曲?”
每一只耳朵都被这声缓醒,随着歌声仿佛置身水墨画般的山水中,一脉溪水东去,两岸青山,微风小雨,江上几条渔舟,岸上几亩薄田,错落的小渔棚刚刚冒起青烟一缕,一个麻花辫、红衣绿裤白鞋黑袜的少女,站在岸边引吭。
快快升起帆罗,快快拉起锚罗,我们的渔船出海了罗,出海追风暴罗,风在耳边叫罗,浪在脚下跳罗,老大么领头唱开了罗,唱开了拉网调罗,追风吆,追风吆,风尾还在江上撩罗,追风吆,追风吆,风尾还在江上撩罗,撩得那鱼群跳那哈哈,撩得那鱼家笑那哈哈,沙啦啦啦沙啦啦啦哟,沙啦啦啦沙啦啦啦哟,紧紧咬住风尾巴呀罗,大网乘风浪里抛罗……
叶承欢正闭着眼,听得如醉如痴,忽然扑来一个香喷喷软绵绵的身体,还没等他看清楚,耳朵便被狠狠的咬了一口。
“嘶,你好歹也是国际巨星,好歹也注意点儿影响。”叶承欢皱眉道。
阿尔巴天真的一笑,露出一口白生生的牙齿,“魁首,原来你也有怕的时候。”
“我也是人,我也要脸,哪有不怕丢人的。”叶承欢怪道。
“你不是人,你是神,你是北风之神,你是黑暗之神!”阿尔巴完全变了一副样子,好像只缠着主人要宠爱的小猫。
叶承欢脸色一黑:“阿尔巴,你忘了自己什么身份了,不该说的话不要说,不该做的事不要做。你加入黑暗风暴的第一堂课是什么?”
阿尔巴自知失口,捂了捂小嘴:“魁首,我知道错了,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
叶承欢叹了口气:“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变成国际巨星的。”
“你不知道在巨星的光环背后,我吃过多少苦。”
“黑暗风暴每一个成员都要比你吃的苦多,因为他们随时都会面临死亡,而你,面对是鲜花和掌声。”
“魁首,你错了。”
“我错了?”
“对!鲜花和掌声只是表面的,更多时候我是一个人在刀尖上舞蹈,我必须用自己的美色、声誉、甜言蜜语去完成一次又一次的任务,我没有直面血淋淋的战场,但我的工作却直面黑暗。我不得不一次次经历自我内心的挣扎,在所得到的一切和真正身份之间游离,如果我不是你忠实的信徒,我有一万个理由可以说服自己享受现在的一切,而不是继续做一个多料间谍。”
叶承欢冷眸一闪:“黑暗风暴的规矩只能进不能出,但如果你厌倦的话,我可以给你破例。”
“你生气了?”
“没有。”
“你就是生气了。唉,估计我要是再说出一件事你会更生气。”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