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东泽心里暗笑,许可儿的演技有够奇葩,这段爆棚的感情戏要不拿奥斯卡都说不过去。但表面上还一脸苦恼,跺了跺脚,举枪咆哮道:“谁让你说的,谁让你说的!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你为什么要替我说出来,为什么!我妹妹既然不相信我,说明我做的还不够好,我说了可以为她做一切事,杀人又算得了什么。哈哈哈哈……”他发疯似的仰面大笑。
聂小青徐徐回身,飘魅的长发带落了一滴晶莹的泪珠,尽管了也曾冷血,也曾固执,也曾暴戾,但她也是人,也是个有血有肉、疲惫的时候渴望呵护的女人,听了许可儿的话,她的心被掏空了似的,只剩下火烧般的灼热,个中滋味只有自己才能体会。
“你没有错,你走吧。”聂小青背转过去,不敢看沈东泽一眼。
许可儿抹掉眼泪,拖了一个很长的眼神望了下男人,才匆匆离开。
失魂落魄的到了门外,恰好和沈东泽保镖撞个满怀,她撕咬着嘴唇,冷飕飕的望过去,扬手就是个响亮的耳光,骂了声“混蛋”,高跟鞋声很快没入走廊尽头。
聂小青满腔翻滚的情绪,讷讷的站了好久,忽然一双手搭在肩上,她慢慢回身,就看到男人紧锁的眉宇间那道化不开的浓情。
她再也按捺不住喷薄的情绪,一把抱住沈东泽,眼泪扑簌簌的流下,很快湿了他的胸膛。沈东泽在她脑后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两人就这么紧紧的抱着,一句话也没说。只有墙角的古董座钟咔哒咔哒的响着。
好久,沈东泽才说:“你知道刚才的客人是谁吗?”
聂小青摇了摇头,她沉溺在温暖的感觉里,自己的身体好像正渐渐融进对方的胸膛,一时间无法自拔。
“叶承欢。”沈东泽好像生怕打扰了女孩似的,声音很轻很轻。
但三个字却如惊雷般炸醒了她,聂小青猛地一颤,退出了对方的怀抱。
虽然时隔几天,但球场的那幕还近的就像眼前,被肢解的人体碎片,粘稠的血浆,刺鼻的味道一下卷进各种感官,让她的胃一阵抽搐。
“小青,你怎么了?”沈东泽凝眉道。
停了半晌,聂小青才稍稍好受些,讷讷的道:“他不是人!”
“什么意思?”沈东泽多了一分凝重。
聂小青就把球场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沈东泽倒吸口凉气,怔怔的呆在原地。
他相信聂小青不会撒谎,尤其不会对自己撒谎,但那可能么?就算拍电影也没那么夸张的吧。
安定一下,他背着手来到窗前,“那个家伙有意思,但我从不相信科学之外的事情,有时候肉眼看到的未必就是真实的,这个世界上会使障眼法的人太多了,妹妹,你还是太容易相信别人了。”
聂小青闪过一丝冷厉:“上次被他侥幸逃脱了,但不会有下次,这个世界上还没有我聂小青杀不掉的人!”
夜里又下了场小雨,给空气带来丝丝寒意,但雨后初晴,阳光和雨露的味道无比清新。
叶承欢正吸溜着热气腾腾的馄饨,就见林佩珊几分倦色的来到餐厅,她一声不响的拿起小勺,小口抿着汤水,却半晌不敢抬头,时不时从发丝里偷瞧他一眼,然后快速的低下眼睑。
叶承欢心里好笑,她一定是为了昨天酒醉的事害羞,假装没察觉,一边吃一边很响的吧唧嘴。
林佩珊最讨厌吃饭吧唧嘴,要是过去她早就雷烟火炮的丢过去了,但今天却出奇的安静。
他索性把脚丫踩到凳子上,试着对方的反应,但林佩珊只是蹙了蹙眉,迟疑了下,又低头喝汤。
这反倒让叶承欢有点不安,“老婆,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林佩珊默默地瞧他一眼:“什么怎么了?”
“你安静的有点可怕,我心里没底儿啊。”
林佩珊嫣然:“你真是……”家教渊源,那三个字却不好说出来。
“贱骨头是吧,没办法,在你的白色恐怖下生活,免疫能力稍差点都得疯了。”
“说什么呢,谁白色恐怖了。”林佩珊咬着唇瓣,思忖片刻,讷讷的道:“昨天……是不是你送我回来的?”
叶承欢暗笑,终于聊到正题上了,“别人送你岂不是引狼入室。”
“我看你才是狼。”林佩珊不知想到什么,面色红了红,小声嗫嚅:“那我……有没有什么不好的言行?”
叶承欢一本正经的点点头。
“是什么?”
“回到家你就抱着我不放,一边哭一边说对不起,平时对我太冷落了,其实你的心里是在乎我的,你还说今晚就要我搬楼上住,我说不用勉强,你就不依不饶,又是哭又是闹,搞得我实在招架不住就勉强同意了。”叶承欢叹口气,一脸无辜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