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卜杜拉满头是汗,怔怔的看着叶承欢,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复杂。
林佩珊忽然想到外面有很多亲王卫队,讶异的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走进来的。”他转向阿卜杜拉:“下次找几个能打的过来,也好让我有个热身的机会。”
扑通!
阿卜杜拉竟然从椅子上滑了下去,跪坐在叶承欢面前。
叶承欢忙去扶他,“别太客气了,好歹你也是沙特王储不是,传出去让你们沙特王室的脸往哪儿放。”
他扫了一眼桌上的美酒佳肴,“这么丰盛的东西不吃太可惜了吧。”
说着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用手抓起一只烤羊腿一通大嚼,然后又用沾满油腻的手指扯了扯阿卜杜拉的小胡子,笑嘻嘻的道:“小阿,你的胡子越发挺拔英俊了。”
小阿?
叶承欢居然叫沙特王储殿下小阿?
叶承欢不时的扯扯阿卜杜拉的小胡子,捏捏他的脸蛋,拍拍他的脑袋,就好像对待不懂事的小孩子似的。
更离谱的是,阿卜杜拉刚才的威严一扫而光,小胡子耷拉着,委屈的嘟起嘴巴,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
不光是林佩珊,包括那位老仆人还有周围的侍女全都看得目瞪口呆。
“小阿,是不是又吹牛了?”叶承欢抿了一口葡萄酒。
阿卜杜拉不敢否认,惭愧的低下头。
叶承欢揪住他的小胡子,“说你多少次了,这个老毛病怎么就是改不了呢。”
阿卜杜拉疼的呲牙咧嘴:“以后一定改!”
“你们认识?”林佩珊终于开口。
“他是我的……”阿卜杜拉没把话说完,叶承欢马上接口:“老朋友了,嘿嘿。”
林佩珊张着清澈的大眼睛,满面异色,怎么也不相信保安出身的叶承欢会和沙特王储有如此深的交集。
阿卜杜拉见仆人们都在偷笑,干咳两声,端正了身子:“两位难得来马尔代夫,以后就住在这座行宫吧。”
“那王储殿下你呢?”林佩珊问道。
“咳咳,我堂堂的王储殿下还怕没有下榻的地方么,这里任何一家豪华酒店随时会向我敞开大门的。”阿卜杜拉吹了这下牛,不禁担忧的望着叶承欢的脸色。
“那怎么可以……”
叶承欢一挥手打断林佩珊的话:“老婆,难得人家一片好意,我们住这里既舒服又安全,总好过在警局蹲班房吧。”
林佩珊没办法只好同意。
一路上奔波劳顿加上几个小时的担忧,令林佩珊非常疲惫,阿卜杜拉马上安排侍女带她休息去了。林佩珊不安的看了叶承欢一眼,见他还是混若无事的和王储插科打诨,蹙了蹙黛眉,这才离开。
“叶先生,我刚得了一瓶干邑的酒王,请您帮我鉴赏一下,好吗?”阿卜杜拉神秘兮兮的说道。
“在哪儿呢?”
“酒王当然在酒窖里!”
阿卜杜拉带着叶承欢离开大厅,穿过一道长长的回廊,来到尽头往下一望,是一条幽深的石阶通道。
阿卜杜拉提起袍子小心的迈下石阶,一直来到石阶尽头,推开一扇古旧的木门,发出吱的一声。
一股掺杂着橡木和酒香的潮气扑面而来,这里果然是座酒窖,柔和的灯光洒在橡木桶上泛着沉静的光泽,一排排高大的酒架上摆放着世界各地的美酒佳酿。
叶承欢随手拿起一瓶,“路易十三黑珍珠,来自经历了一世纪之久蒂尔肯木桶陈酿。木桶自1960年起就安置于隐藏在Grollet庄园的酒窖内,这个极其珍罕的蒂尔肯木桶是家族私人的藏品中最古老的蒂尔肯之一。它已经酿藏了最珍贵的,由1200种最古老、最独特、最稀有的生命之水调和而成的路易十三极品干邑,酿造这瓶酒的生命之水源自大香槟区最美丽的山坡,有超过百年的窖龄……”他看了阿卜杜拉一眼:“小阿,看来你这只油耗子还真不是盖的。”
阿卜杜拉好像没有听见他的话,表情肃然的整理了好自己的袍子,无比虔诚的拜倒在地,“万能的神,没有任何语言可以形容我此刻的心情,欢迎来到失落的天堂马尔代夫!”
叶承欢收敛了笑容,眯着眼睛点了点头,居然没有感到一点意外,沉声道:“阿卜杜拉,我还要感谢你救了我老婆。”他说着在阿卜杜拉肩上轻轻拍了几下。每拍一下,阿卜杜拉的身子就颤抖一下,救了林佩珊不假,却是因为对她的仰慕,怎么也没想到她会是叶承欢的妻子,他真为自己这番冒失的举动感到汗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