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主宾一走,其他宾客也陆续告退,偌大的小宴厅里只剩下沈东泽和许可儿两个人。
许可儿红着眼圈,楚楚可怜的道:“东泽,你别相信他说的话,他……”
沈东泽扫了一眼空荡荡的房间,目光落在印着林佩珊唇印的那支酒杯上,想起林佩珊和那个男人之间亲昵的神态,心里一片凄凉,进而变成愤慨,他一把揪住许可儿的头发,“闭上你的嘴!我现在火气很大你知不知道。”
许可儿不敢出声,只是用行动开始讨好他……
“嘶!”
沈东泽扶着她卖力摆动的螓首,闭着眼睛,轻声呼唤着:“呼……佩珊……”
许可儿停下了,抬头望着他的下巴,几分不悦的道:“你还是想着她,哼,那我是什么!”
“啪!”
沈东泽给她一个火辣辣的耳光,把女人打倒在地,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从容优雅的绅士风度荡然无存:“你就是个贱人!”
他伸手解下皮带,在手里抽了抽,发出响亮的啪啪声,然后向倒地的许可儿一步步走了过去。
许可儿花容失色,害怕的向后缩着:“求求你,不要了,我真的很怕疼……”
沈东泽阴声道:“疼就给我叫出来,叫的越大声越好!”
回家的路上,叶承欢见林佩珊定定的望着窗外,于是问道:“老婆,想什么呢?”
林佩珊忽然盯着他,看得他后背冷嗖嗖的刮过一道寒风,她最后还是收起目光,疲惫的闭上眼睛,算了,就算发一顿脾气又能怎样,对叶承欢这样的家伙根本无效。
但叶承欢却不罢休,反而追问道:“看样子那个沈东泽好像很喜欢你……”
林佩珊无力的点了点头,淡然道:“但我不喜欢他,如果不是出于双方的合作关系,我不会参加这次的慈善晚宴,带你来的目的就是要他打消对我的幻想,或者说我变相的利用了你,明白吗?”
“明白,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这样的利用,像你这么出色的女人,不喜欢你的男人反而不正常,只不过大多数人连想都不敢想而已。有时候我总在想,上帝为什么那么偏爱你,把权力、财富、美貌统统给了你,作为一个女人你已经做到极致,怎么还每天闷闷不乐的样子,真搞不懂。”
林佩珊淡淡的道:“那些东西对别人来说也许很重要,但我追求的却是存在的价值,你不会懂得。”
叶承欢心头一动,“一个人对自己的要求太高,就会活得很累,每天都感觉不到幸福,就算你把东方国际做成世界第一又有什么用。我觉得吧,存在的价值就是让自己享受每一分每一秒的幸福。”
林佩珊没想到这个不着调的家伙也会说出这么有哲理色彩的话,眼眸闪过一丝异色,他说的没错,享受每一分每一秒的幸福才是存在的最大价值,但别人可以,她却不可以,因为她是林佩珊,是龙都最大上市企业的总裁,也是林氏家族的话事人,这个沉重的身份就代表了她要为旗下几万名员工谋求幸福,为林氏家族书写光辉的一笔。只不过她不想把这些说给叶承欢听,因为他不会懂得,永远也不会懂得。
叶承欢觉得气氛有点沉闷,于是随手打开车载音响,那首蜗牛的旋律飘散出来。
该不该搁下重重的壳,寻找到底哪里有蓝天,随着轻轻的风轻轻地飘,历经的伤都不感觉疼。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等待阳光静静看着它的脸,小小的天有大大的梦想,重重的壳裹着轻轻地仰望……
听着美妙的旋律,想到自己经历的那些岁月,林佩珊渐渐失神……
夜已深,海水低呜,一下下拍打着礁石,好像少女温柔的小手拍打着情郎酣眠。
维多利亚的一个房间里还透着灯光,有灯光就应该有人,而且应该没睡。
只是拉着窗帘,看不到里面的细节。
当然,没睡的人不是他一个,在东边的葱绿中静静的停着辆黑色轿车,从龙O开头的牌照可以看出是辆警车。
夜色是最好的保护,况且这辆车距离维多利亚足有两百米,屋里的人当然不可能发现。
一阵清凉的夜风吹过,吹得头顶的枝叶沙沙的响,四个人同时收紧衣领,几分抱怨的看了眼面前的那个女人,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来喝风,恐怕也只有这位精力过盛的女上司干得出来,只不过也就腹诽下罢了,谁也不敢说出来,除非他想被拉进警队拳击室被暴打一顿。
束身棕色羊皮小夹克,磨砂蓝的紧身牛仔裤,干净利落的齐眉短发,使这位年轻的局长小姐看起来格外英姿飒爽。
嘴角那颗红色的美人痣偏又增添了几分妩媚的女人味。
更让人过目不忘的,是那双可以穿透一切的眼神,往往透着男人才有的犀利和果敢。
一个小时过去了,她举着望远镜的姿势从来没变过。
以她好强的性格判断,估计这个晚上她是决定和亮灯的那个人耗上了。
先是九龙塘1号公馆的灭门案,然后是雨夜屠杀案,两个案子两种不同的杀人手法,但它们都有三个共同的特点:没有刀伤和弹眼;残忍到无以复加;科学无法解释。
尽管她为两件案子耗费了大量心血,但到目前为止仍没头绪,最后她把疑点锁定在那个据说可以一拳打碎保险柜的男人身上。